小心點兒好!”
……
兩派人馬爭吵之聲越來越大,令大帳四圍守護的衛士都不禁偷偷側目。向內裡望去。同時豎起耳朵,想要聽的更加清楚一些。
杜伏威起先並不出言干涉。靜靜的聽著。後來,見實在是不像話了,本來是討論軍事的,後來各個惱羞成怒,竟然演變成互揭對方老底兒了。他才輕輕地咳了一聲。
別說,杜伏威在江淮軍中的威望實在是高,輕輕一咳,大帳之中立時鴉雀無聲。眾將噤若寒蟬,各歸其位。
“這是幹什麼?你們都是同袍,有不同的見解是好地,但是要注意團結!戰陣之上,遇難之時,還指不定要靠誰相救呢?”杜伏威淡淡的道。
“是!”所有的將領都跪在了杜伏威的面前。
“那究竟該如何做呢?”杜伏威輕輕的道,似是自語,又似是疑問。
滿帳的將軍都望向那站在杜伏威身後的隨軍佐官,因為他是除了大帥的頸之交輔公佑長史之外,江淮軍的第二軍師。
佐官也很清楚這點,立時上前,“大帥,我看劉將軍所說甚有道理。李密雖然暫時處於劣勢,但是他為人陰險,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反觀那宇文化及剛愎自用,儘管麾下將士皆能征善戰,但是能鐵了心為其賣命地卻也不多,大部分都是為其北歸長安地口號說吸引了。
但是現在長安已然落入了李閥之手,斷無再讓出之理,遷延時日一久,軍心定然有變。李密先後開洛口倉、黎陽倉,大撫將士,賑濟百姓,軍心民心俱在,兩者相較,還是李密的贏面居大。
軍若然想北進中原,趁此時出兵最好,若然等二者分怕再難在中原大地上分上一杯羹了。因此,依下臣愚見,竟陵還需早日拿下,絕對不能損耗太多地時間!
這些都是下臣一己之見,考量難免有疏漏之處,不過大帥英明神武,心思縝密,想必早有計較!”
杜伏威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你是想讓我連夜攻打竟陵了?”
“是!”
“這豈不讓我失信於天下!”杜伏威面色似有不渝。
“兵不厭詐!況且,此事並無協議,那曾大將軍又是失信於先,大帥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只要我們拿下竟陵,想必他人都會理解大帥地!”
杜伏威眼眸之中神光湛然,不置可否!
佐官跟隨杜伏威良久,自信對自己家大帥的心思看地很透,大帥絕對沒有將那所謂的口頭約定放在眼裡,按理說,此時應該順水推舟答應下來了。二人一直以來也都是如此配合的,但今次卻不同,杜伏威一直沒有發表看法。
佐官雖然並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一向殺伐果決的大帥心中躊躇,但是很明白,主將若是心思搖曳不定,戰事就等於輸掉了一半兒。
他看了看杜伏威的神色,再次開口,“大帥,馬!”
杜伏威慕然定下了心思,“是啊優良戰馬是必不可少的。而幾乎所有的優良戰馬都是出自於胡人之手。自己若想從鐵勒人手中拿到更多的馬匹援助,就必須給他們一個姿態!
曾進斬殺了鐵勒第一高手‘飛鷹’曲傲的兒子,而曲傲正在南下的途中,以曾進的野心,若是自己不能拿出足夠的好處,想要與其攣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既然如此,反倒不如……”
“我意已決!今晚全力攻城!”杜伏威威嚴無比的道,“諸位將軍行動務必要小心謹慎,不能讓訊息有絲毫的洩露。現在都下去準備吧!”
“是!”杜伏威挾百勝餘威,威望早已經深入人心了,軍令一下,並無一人質疑,真個令出如山倒。
數十位將官魚貫而出,各自回自己軍中準備。佐官身為杜伏威的軍機參贊,卻是留了下來。此時除了二人之外,再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