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心中暗喜,這少年還是傷了。
王進也看到了那少年襠下血紅,心中大奇,自己明明沒有傷到他,為何他會忽然見紅?也不及細想,朴刀一指喝道:“兀那少年,你已受傷,你武藝不錯,我也不忍取你性命,你快些退去,莫要攔路!”
那少年臉色漲紅頓足自語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賊老天,你玩我呢?”跟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粗布小包扔了過去,大聲道:“王教頭,我可沒傷在你手上,這是沿途我截獲的海捕文書,幾個暗中跟蹤你們的官差我也替你們打發了,腰牌俱在此處。只是你現下真不能去延安府,此處乃是華陰縣,前面是少華山,山腳有個史家莊,你們母子可在此處住個一年半載的,等風聲過後,再去延安府也不遲,否則你真會連累了種諤,言盡於此,本少爺先走了!”
王進接過粗布小包開啟一看,裡面都是發往延安府沿路州縣的海捕文書,還有幾塊官差的腰牌,王進這才明白過來,這少年其實是友非敵,聽他要走急忙道:“小官人慢走,未知尊姓大名,日後小人得脫困厄,定當報答。”
那少年側過身,似乎不想讓王進看到那殷虹之處,嫣然一笑道:“要報答,這會兒便行,你收我做徒弟,我跟你學武如何?”
王進愕然道:“小官人能和小人廝殺數十合不敗,武藝已經是極為高明的了,小人這些微末道行如何能做小官人的師傅?”
那少年又笑道:“王教頭過謙了,我只是劍術有些門道,十八般武藝中,除了劍術之外,尚有矛、錘、弓、弩、銃、鞭、鐧、鏈、撾、斧、鉞、戈、戟、牌、棒、槍、扒。王教頭可是十八般武藝皆精的,你便收我為徒,我要把十八般武藝學全了。”
王進倒也喜歡這少年的聰明機警,而且他根底不錯,有人能學得自己的武藝,傳下衣缽倒也不錯,當下便想開口答應。
王母見兩人對答,那少年侃侃而言,絲毫不像受了傷,心中疑惑起來,又見那少年似乎有意無意的遮掩,心中登時雪亮起來,忍不住驚呼道:“兒啊,這小官人是個女兒家。”
被王母這麼一叫,王進和那少年都吃了一驚,那少年臉上褪去的嫣紅又再浮起,但瞬息便退,輕咬紅唇昂起頭道:“不錯,我是個女的,怎樣?王教頭,你收不收我這個女徒?”
王進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心中有些為難起來,收個女子為徒,將來只恐江湖好漢知曉了恥笑,當下便推辭起來,那少年何等聰明,一望便知王進是嫌棄自己女子身份,當下咬牙道:“你不收我為徒,我便去領那一千貫的賞錢,我要走你可是攔不住我的。”
王進想不到這少女如此混賴,王母笑眯眯的在馬上勸道:“兒啊,人家幫過咱母子,收了為徒也無妨啊。”
王進低頭轉回王母身邊低聲道:“母親有所不知,收個女子為徒,只恐將來被江湖好漢們知曉了恥笑。”
王母尚未答話,那少女耳尖已然聽到了,當下搶著說道:“我從沒當自己是女子,我一向也是男裝打扮,你不說,我不說,師奶奶不說,誰會知道?”
這少女刁鑽古怪,已然不知羞的師奶奶叫出口來;王進拗不過她,又感念她一路照應之恩,當下便在小松林內收了她為徒。
草草的行了拜師之禮,不等王進問起,那少女倒也機巧,便說起了她的身世來。原來這少女名喚扈嵐,乃是薊州獨龍崗扈家莊人氏,家長扈太公,其上還有一個大哥,名喚飛天虎扈成,二哥早夭,她排行老三,因此又喚扈三娘。十三歲便是武藝精絕,獨龍崗上下都是聞名,只是向來都是以男裝見人,又長得俊美絕倫,得了個諢號叫一丈青扈嵐。
列為看官,這扈三娘外表看似秀美,其實內裡另有乾坤,她軀殼之內其實乃是一個男子魂魄佔住,這男子來自千年之後,自幼喜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