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感動起來,知道湛若非因看見她一角衣衫沾在崖沿枯枝上,以為自己罹難,所以哀呼不已,她明知這個師兄早在自己未嫁之前已對自己痴迷愛慕,但如今親眼見他因已之死發凌亂,眼盡紅,衣衫不整,割傷無數,一反他平時的斯文瀟灑,整潔自愛,更有感觸,只覺得這個師兄對她是死心踏地的好。
項笑影也一早瞥見湛若非手中所執的是愛妻的衣衫,至於這一片衣衫是如何被撕下來,而且捏在湛若非的手裡,他是毫不知情的,經過取暖殺人風雪古廟一役後,他也清楚了愛妻與這個書生的關係,項笑影再大方,也難免不存芥蒂,只是他一向都相信茹小意。
如今他看到湛若非那喜極驚極的神色,他雖存芥蒂,竟也為湛若非對茹小意的深情而感動了起來,一味的道:“她沒事,她沒事,你放心……”
項笑影這麼一說,湛若非方才感覺到項笑影的存在,大喜大驚的神情才收斂了一些。
茹小意道:“我的衣服怎會在這兒的?”她的肩膊處確是被扯破了一大片,不過是在土地裂縫間撕破的,理應留在那裡才是。
湛若非苦笑道:“我趕過來的時候,這片衣衫就已經留在枝上了……”茹小意心想:師兄見這片布綢如此傷心,自然不是說謊了,也許是烈風把裂縫的破布衣送到崖邊吧?卻害了師兄悲傷成這個樣子。
她感激又帶歉疚的向湛若飛投了一眼,問:“我墜入深淵的時候,是不是你在叫我呀?
怎麼又沒看見?”
其實她不該看這一眼的。
這一眼因為歉疚,因為感恩,所以眼色非常柔媚。茹小意自嫁項笑影后,對湛若飛一向都是十分端凝自重的。
這一眼使得湛著飛心頭的愛苗,重新點著了希望之火。
湛若飛完全誤會了茹小意的眼色。
他心頭狂喜,怦怦地跳著,外表反而不表露出來;他多年來期盼師妹深情的看他一眼,現在他盼到了,接過來。隱隱收藏在心底,又痴心妄想能更進一步,那已經得到的,他反而下像在期待時那麼不自制,而有像一般男子把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卻處之淡然。
他道:”我聽見你呼救聲,便趕了過來。豈知後面給人推了一把,掉下達崖去了……所幸那時風烈,把我整個人浮了起來,減了下墜之勢,我攀住石壁,爬了上來,已聽不到你的聲音,我一路走過去,才看見崖邊有你的衣布,以為你也掉下去了……”
項笑影聽到此處,才大致瞭解概況,知道那片布料不是湛若飛自他愛妻衣上撕下的,頓放了心,反思裡覺得慚愧而臉上發燒。故問:“是誰推了你一把?”
港若飛道:“我也不知道是誰。
茹小意見湛若飛傻愣愣的樣子,便不相信他似地笑道:“我看你是給大風吹下去才是。
湛若飛以前極瘦削,同門師兄弟裡以他為瘦,雖然英挺文氣。但常遭同門訕笑:“這麼瘦,風都吹得起啦。
茹小意想到此處,便格格地笑了起來。
湛若飛給她這一笑。也勾起了昔目同門時何等快樂的回憶。見茹小意笑時眼波流轉,靨頰生春;比當年師兄妹花園練劍時更添增了一份少婦的風情,心裡如痴如醉,也唱吟道:
“風吹鵝毛飛,鵝毛湛若飛。
茹小意笑著笑著,忽然冷了臉色。
微紅的月亮照在她的臉上,有一種細絞的冷絕,人說冷若冰霜,但茹小意冷時仍絕若桃李。
湛若飛愛煞了她這容貌,但也怕煞了她這副模樣。
原來湛若飛口中所吟的,本來是他們同門師兄妹練劍時取笑湛若飛的曲子,大意是認為湛若飛身子單薄,輕似鵝毛,但這歌詞卻使茹小意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使她很不快的人。
那是同門裡一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