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這味道，我驀然想起，上一次夢醒之時，似乎聞到的也是這股味道。

司機推開駕駛室，歪歪扭扭的走出來。

他的額頭上也被撞了一個血窟窿，鮮血順著頭流下衣領，染紅了上半身的襯衣。但他卻恍然未覺得痛般，一步一個血印的走過來。

&ldo;你……你們……&rdo;他的手指著我們，臉上露出夢幻般的微笑。

&ldo;你要說什麼?&rdo;卓遠遠劍眉一攏，望著他。

&ldo;呵呵，呵呵。&rdo;卻不料那人並不回答，只是呵呵笑了幾聲，便卟通一聲倒了下來。

卓遠遠探了探他的脈搏。&ldo;觸手冰涼。&rdo;

&ldo;他早已是一具死物。&rdo;

&ldo;他不是剛死的嗎?&rdo;我驚愕。

&ldo;恐怕不是。&rdo;卓遠遠望了望周圍，又去探了幾具躺在地上的傷者。無論輕傷，重傷，或者只是刮擦到一點而倒在地上的，此時都是一動不動。

&ldo;全都是冰冷的。&rdo;卓遠遠道。又撲了上去，拽過一位正在行走著的路人。

那人突然間被卓遠遠拉住了，又被他伸手摸到脖頸，竟是不驚不怒，不掙不動，只靜靜的對視著卓遠遠，眼神裡沒有焦距。

&ldo;也是死的。&rdo;卓遠遠冷冷的下了結論，手一鬆，那人又依照著之前的路線，繼續前去。彷彿是個被打擾了一下，阻礙了運作的木偶人。

&ldo;妮子，要小心。&rdo;卓遠遠道：&ldo;這個夢，看來是為了我們而專門設的。這裡的人，全是她的棋子。她的目的……&rdo;

她的目的顯然是要我們斃於夢中。

&ldo;我們要趕快出去。&rdo;卓遠遠說：&ldo;目前還不知道她身份能力如何，在這裡太冒險了。必須找一個人來叫醒你，但是我擔心我一離開……&rdo;

卓遠遠是闖入者，既然他有來到這裡能力，相信就算出去時會遇到阻攔，他也一樣能闖出去。出去之後只要迅速的衝到隔壁叫醒我，我便也能出去了。

但是，誰也不敢開口保證他走之後我仍然具有自保的能力。因為，這個夢，顯然是為我開啟，為我而設的。

&ldo;我不走。&rdo;卓遠遠說：&ldo;看來只能在這裡和她奉陪到底了。&rdo;

話音一落，周圍的景像又出現了變化。

183：混亂的世界：迷失(十一)

一個孩子，很天真，很活潑。

他是個男孩，手裡拍著一個西瓜紋路的皮球，在馬路的對面嘻嘻哈哈。

孩子是一個人玩的，他打一會兒球，就朝我望了過來，又打一會兒球，又朝我望過來。

他的目光清澈動人，閃閃發亮如波光鱗鱗中閃耀著的陽光。尤其是他那隻輕拍著皮球的手，是那麼熟悉。他似乎在呼喚我過去。

我望著他，輕挪腳步。

&ldo;妮子&rdo;卓遠遠警惕的拉住我，但他很快發現，我並不是被魘著。

&ldo;我覺得他在叫我。&rdo;我道。

&ldo;也能輕易過去。&rdo;他道：&ldo;這是那人的地盤，必以不變應萬變&rdo;

&ldo;可我還是覺得……&rdo;

兩人爭執間，馬路的那頭突然一陣尖銳的剎摯聲，還有悽慘的尖叫聲。

我們回頭一看，孩子已經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