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嘆口氣,忖道:“還是回寺算了,請長老傷腦筋去!”
正猶豫不定,忽覺一隻粗礫手掌在自己腦門頂上一拍,嚇得蹦起老高,回頭一看,卻是“龍仙子”秦琬琬。
“你這幾天大大出名了嘛?”似笑非笑,臉色正如朦朧月色一般。
鐵蛋念及她剛剛在棚內幫自己說話,心中的感激之情大為翻湧,憶起連日來的委屈,又開始有點想哭,揉了揉眼睛,道:“這幾天真把我搞慘了!”
秦琬琬見他衣衫破爛不堪,面上好似塗了一層泥巴,著實狼狽,又見他下唇噘得半天高,淚珠直在大眼眶中兜圈兒,女人家天生心軟,竟起了點憐惜之意,柔聲問道:“你現在打算去那裡?”
鐵蛋聽她語聲中充滿關注,再也無法忍耐,莽莽上前,一把抱住她身體,將頭頂在她胸口,狠命抽泣起來。
秦琬琬大吃一驚,想要閃躲卻已不及。她這輩子休說被男人抱,連碰一下都不曾有過,私心裡總想把這甜頭留給英俊倜儻、瀟酒風流的王孫公子,不料今日破題兒頭一遭抱自己的,竟是個又髒又臭又矮又呆又討厭的光頭小�尚。
她不禁羞惱萬分,把那猛在自己胸脯上亂鑽的禿腦殼,當成了一面戰鼓,死命擂將起來。三透過後,總算脫出對方掌握,氣猶未息,又連踢了他好幾腳。
鐵蛋再沒想到她前一刻溫柔不可名狀,下一刻卻又大發瘋勁兒,被她結結實實的揍了個小鳥亂飛,不由抱著腦袋亂嚷:“你這個臭妖怪,打我怎地?”
秦琬琬通紅臉孔,跳腳道:“你怎麼亂抱人家嘛?小色狼!”
鐵蛋一呆,暗暗尋思:“無邊色相,圓滿光明,卻沒聽過什麼小色相?”當不得腦袋生疼,怒道:“抱抱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泥巴做的,還怕我把你抱壞了不成?”
秦琬琬想這傢伙不通世事,卻也沒什麼好怪的,當下自行澆熄怒火,冷笑道:“堂堂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哭啼啼,還有什麼資格混世走道?趁早回去躲在你們長老肩膀底下算啦!”
一句話直如當頭棒喝,使得鐵蛋心臟跳了兩跳,暗忖:“這可被她說對了,一人做事一人當,終不成一輩子都依賴長老。”一挺胸脯,大聲道:“我才不回去咧!我先去找著我的徒弟,然後再把那害我的人揪出來!”
秦琬琬噗哧一笑:“不找長老,卻找徒弟,一向都是徒弟沒了師父不曉得該怎麼辦,只你這個師父沒了徒弟就變成了無頭蒼蠅。”
鐵蛋搔搔腦殼,只有尷尬傻笑而已。
秦琬琬卻又面色一沉,冷然問道:“剛才棚裡那人說‘魔佛’嶽翎是你師父,到底真也不真?”
鐵蛋點點頭道:“師父化名方懺,隱居本寺十餘年,我們也是最近才曉得他本名叫嶽翎。”
秦琬琬冷哼一聲:“可笑竟有些人稱他為大俠,不過是個藏頭縮尾的壞蛋罷了。”
鐵蛋皺眉道:“他到底做了些什麼事,你們老說他壞?”
秦琬琬一瞪杏眼:“我倒不知他做了些什麼壞事。反正我爹說他壞,他就一定壞,我爹總不會騙我吧?”
鐵蛋敲敲頭殼,唉道:“那個‘鐵面無私’馬功的說法也跟你一樣。既然你們連我師父長得什麼樣子都不曉得,就不該口口聲聲說他壞!”
秦琬琬哼道:“既然你連你師父的名字都不曉得,就不該口口聲聲說他好。”
鐵蛋咋唬道:“我們七個都是他一手帶大的,教給我們好多好多東西,晚上還替我們蓋被子,難道不算好?”
秦琬琬又毛躁起來,扯直喉嚨嚷嚷:“他殺了我們‘金龍八將’之一的‘振鱗龍’張淵,難道不算壞?”
鐵蛋也直火冒:“那是他自己找死,他不來惹我師父,我師父又怎會殺他?”
秦琬琬聽他大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