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消遣玩樂,別說三年了,住上三十天都是折磨啊!灑金可不想跟著去家廟受活罪,當下壯著膽子從屋裡跑出來,撲通一聲就給白大老爺跪下了:“大老爺!您冤枉我們爺了!我們爺只不過是――”
“灑金!”白二老爺出聲喝止,“不想活了你?!給我閉嘴!”
灑金一個哆嗦,唬得不敢再說,卻拿眼睛瞟著白大老爺,白大老爺便淡淡道:“你且放心說,我給你換個地方當差。”
“小的不敢!”灑金頭裡這麼說著,後面到底還是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我們爺從頭到尾就打了黎姨娘一耳光,壓根兒沒有府裡頭傳的那樣拿什麼鞭子抽得滿身血……”
“狗奴才!”白二老爺抬腳把灑金踹倒在地,“哪個才是你主子?!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我閉上你那狗嘴!”
“你為的什麼打黎氏?”白大老爺便冷冷問過去。
“想打就打了,怎樣?大哥管得太寬了些罷?我屋子裡頭的事你也要過問麼?”白二老爺冷言譏道。
白大老爺便不理他,只看向灑金:“你們爺為的什麼動手?若不照實回話,你就一輩子留在家廟莫回來了。”
灑金嚇破了膽:這家終歸是大老爺說了算啊,兩者相權……還是寧得罪二老爺也莫得罪大老爺罷!“回大老爺的話,”灑金一邊躲閃著白二老爺欲踹過來的腳,一邊畏畏縮縮地道,“皆是因為黎姨娘拿話氣我們爺在先……黎姨娘說……”
“你想死是不是?!狗奴才!信不信我讓你一家子都餵了狗?!”白二老爺拿了竹竿就要兜頭罩臉地抽灑金,被白大老爺扯住,一個用力推得向後蹬蹬蹬地踉蹌了幾步摔坐在地上。
“黎氏說了什麼?”白大老爺只管盯著灑金問。
灑金目光飄乎地在白大老爺和白二老爺的臉上來回打轉,最終還是一咬牙:“黎姨娘說我們爺……說……說我們爺對大老爺您……對您有……有……”
“好了,”白大老爺一擺手止住了灑金後面的話,“進去收拾東西罷。”
灑金連滾帶爬進了屋子,白大老爺轉臉看向仍坐在地上的白二老爺,見一張臉蒼白且扭曲,正目光慘然地望著他:“……你滿意了?非得這麼逼我?你從來就不相信我……”
“你就容著下頭人這麼亂傳?”白大老爺打斷他的話,只管冷冷問道。
“傳唄……又不是一回兩回了……”白二老爺唇角勾著譏嘲慢慢站起身,“反正你也不在意我能落個什麼樣的名聲,何況那些傳言裡還是有那麼兩三宗是確有其事的,在你心裡我早就壞得一文不值了,我又何必在乎他們怎麼傳、傳得有多難聽?”
“你回房收拾東西去罷,半個時辰後到府門外找我。”白大老爺冷冷撂下話就往外走,聽得白二老爺在身後道:“你不必去府門外等我了,娘說死也不會同意你帶我去家廟的!”
“那你就在房間裡好生思過罷。”白大老爺說這話時人已經到了院牆外,白二老爺卻是愣住了,未料到白大老爺居然如此乾脆地就放過了他,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原地呆立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由得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白梅衣你個混蛋!竟是詐我的!從頭到尾就是為了問我為何要打黎氏罷了!竟還拿家廟來唬我!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把我攪和懵!”
氣得踹門進屋,砸了一架子的古董擺件,然而氣著氣著卻又笑開了,對著牆上那幅《山園小梅圖》古畫喃喃自語:“你這混蛋怎不對我再壞再狠些呢?”便叫灑金給他兌好洗澡水要沐浴,也懶得追究方才被這小子出賣的事了。
聽罷自己老爹的工作彙報之後,白大少爺就明白了,丟下老爹一路回了綠院,向羅大領導轉述了報告並做出結論:“黎清清看樣子是故意激怒白蓮衣並就勢在府裡把謠言傳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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