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也愣了一愣,好笑又納悶兒地道:“怎麼了丫頭?怎麼哭了?”
“沒,是雨飄臉上了。”羅扇抹了把臉,“爺你這是幹什麼?表少奶奶來了你還不知收斂?趕緊回房去,讓人看見小婢就沒活路了。”
表少爺轉回頭,往灶裡添了幾根柴禾:“有爺在,誰敢不給你活路?爺睡不著,過來找你說說話,來,丫頭,坐爺身邊兒來。”說著拎過旁邊的一把小馬紮放在自己身邊。
羅扇只在門口站著,冷著臉道:“爺這是逼我把表少奶奶請過來呢?”
表少爺突然狠狠地把手中的柴禾往地上一摔,豁地站起身瞪向羅扇:“她是你哪門子的表少奶奶?!爺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跟誰好就跟誰好,關她什麼事?!是她死乞白賴地硬進了我衛家門,爺我要怎麼對她活該她生受!你想把她叫來?好啊!叫來罷!爺正好告訴她,你羅扇就是爺這輩子的心頭好,她要麼同意和離,要麼就迎你進門——去叫啊!”
羅扇這是頭一回見這位一直都吊兒郎當的風流表少爺生氣,一張俊臉氣得發青,敢情兒過來的時候心情就不好來著。
“你們夫妻的事與我無關,甭摻和上我,你是爺,我是奴,你想把我怎麼著我當然沒法子反抗,像我們這樣的人,求生不得起碼還能求死,爺你要是就為了把我逼到那一步,你就隨便任著性子來罷,我羅扇連死都不在乎了我還在乎你怎麼作踐麼?!”羅扇冷冷地說著,心情也著實糟糕透了。
表少爺聞言愈發氣得眉目俱寒,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突然大步邁過去一把就把羅扇拎了起來扛在肩上,轉頭就奔了南牆上的窗戶——南牆的窗戶正衝著整座院子的外面,表少爺推開窗扇帶著羅扇就跳了出去,外面正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表少爺也不擇路,只管扎著頭扛著羅扇往前走。
也不知在這鋪天雨幕中走了多久,表少爺腳下突地一絆,一個踉蹌向前栽去,帶著羅扇一起摔在了地上,好在地是土地,如今被雨泡的全是泥,摔在上面也不覺得有多疼,表少爺整個人正好摔趴在羅扇身上,索性也就不起身了,只管狠狠地摟著羅扇,恨不能把她揉碎了吞下腹去。
羅扇被箍得喘不上氣來,四肢動也不能動,話也說不了,只好逮住表少爺的耳朵一口咬過去,表少爺偏過臉來吻住她,不顧她的撕咬,吻得瘋狂又殘忍,直到察覺羅扇漸漸停止掙扎,小小的身子在他的身下瑟瑟發著抖,這才回過神般連忙移開唇,翻身坐起把羅扇從泥濘中拉出來摟進懷裡輕輕拍著後背安撫。
“扇兒……扇兒……對不起……爺不該衝你發火,別哭,乖,別哭,你若生氣就打我罷,抽我耳刮子,狠狠抽,實在不行就上腳,只要別踹命根子,其它地方隨你怎麼收拾!乖,扇兒,別哭,你這一哭爺的心都酸了……”表少爺後悔不已地替羅扇擦去臉上的水和泥。
羅扇是真的想嚎啕大哭,一塊尖石頭在剛才摔倒的時候正扎進了她的屁股,現在她整個屁股都沒了知覺,她不敢想像回頭去看郎中的時候自己的屁股被一個猥瑣的老頭子上下其手的情景——就算男郎中不允許看女子的身子也不行啊,總不能任這個屁股自生自滅吧?!上藥包紮什麼的小鈕子也不會啊!——這個朝代有沒有女郎中啊?!
羅扇氣到了極點反而沒了脾氣,她現在只把表少爺當成一坨泥或是一坨牛糞,糊著她臭著她,她回去洗洗乾淨也就是了,只是屁股……短時間內她沒法子再做飯了吧?這麼關鍵的時候,被金盞奪宮成功她就全完了,贖身的錢也一把火燒沒了,她,金瓜,小鈕子,三個人又會被趕回南三西院去,這一次回去只怕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表少爺正悔恨萬分,緊緊抱著渾身顫抖的羅扇坐在雨裡泥裡心亂如麻,望著黑暗的遠處出了一陣子的神,低下頭來在羅扇的耳邊啞聲道:“扇兒,爺帶你走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