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怎麼就沒多想到這一層?你這娃娃腦袋果然靈光,可別用到歪路上去。”
丁原得意道:“可焚老妖天算不如人算,沒想到水嬸嬸正巧重返天一閣。雖則傷了梵嬸嬸,可一座海天劍陣仍然能夠擺開,到時候焚老妖還得再被打的頭破血流,把剩下的骼膊也卸下來,逃命去也。”
樊婆婆搖頭道:“丁公子,你不明白散仙與大乘境界之間的差距,是何等巨大,有了輕盈助陣,補上庭詩的空缺,固然是件好事,可明日之戰也未必能竟全功。”
丁原怔道:“散仙就真有那麼厲害嗎?你們六大高手,再加上海天劍陣,都贏不了他?”
水輕盈解釋道:“散仙已脫出肉胎,汲日月精華,運天地山川之力,更非凡兵可傷。一旦臻至散仙境界,便再無九劫之憂,唯一懼怕的僅是天地大劫。
“所謂地劫三百年一次,三千六百年一輪迴;所謂天劫,九百年一回,八千一百年方一輪迴。若躲過一個輪迴的地劫,便可由地仙晉升金仙;若躲過一個輪迴的天劫,則邁入天門,羽化成仙,從此與天地同壽。”
丁原不解道:“既然做散仙也有這多好處,為何大夥還冒九死一生的危險,要參悟大乘境界,登上仙界?”
葉婆婆嘿道:“你現在不敢說,年紀大小未必代表見識長短了吧?婆婆我不妨告訴你,莫說那八千一百年的悠悠歲月著實難熬,期間的大小二十四次劫難,直比尋常的九劫更加艱險。有捷徑可走,縱是起初危險一點,可誰都想搏上一搏。”
水輕盈補充道:“另一個原因就是,參悟死劫之人,莫不是奇才翹楚,多半自負,焉肯在最後關頭退縮不前,再去受輪迴之苦?故而除非是迫不得已,誰也不會先想著晉升散仙。”
丁原這才明白,點頭道:“原來如此,那豈不是說這個焚老妖如今也恁的難以對付,天一閣明日的麻煩還真不小。”
葉婆婆傲然道:“那也未必!天一閣千年以來號稱正道聖地焉是虛至?方才我師姐說沒把握,只是怕拼出真火時會有傷亡,若抱以玉石俱焚之心,別說一個焚老妖,就是再來一兩個,也一樣叫他留下性命!”
安孜晴道:“葉師叔,闢星神君並不值得我們以命相拼,還是穩妥一些的好。”
葉婆婆一瞪眼道:“穩妥,你以為我想死麼?可明日擺明就是一場惡戰,不做好萬一準備,說不定還要吃上大虧。”
安孜晴心知葉婆婆所說非虛,招手道:“凌蘅,你去請巫、許兩位師叔即來草廬議事;凌仙,你請丁公子先到精舍歇息,待大敵退後即可為他療傷。至於芊芊姑娘,從今天起就跟在兩位師叔身旁。”
丁原明白安孜晴是要聚集天一閣高手耆老,商議明日應戰之事,自己也不方便在旁側聽,於是跟眾人道別,隨著楚凌仙出了草廬。
那甘心衍見丁原要走,蹦蹦跳跳追了半路,直問什麼時候再玩藏貓貓?遠遠的,還看見她衝著丁原與楚凌仙咧嘴招手告別。
一夜無話,翌日正午闢星神君如約而至,安孜晴率眾迎出山門。
蘇真、蘇芷玉與丁原因是賓客身份,故此隨在了安孜晴身後。
葉婆婆、樊婆婆與梵庭詩、巫婆婆、水輕盈,以及天一閣另一位耆宿顏紅漁,分列在安孜晴左右,其後尚有楚凌仙等十數名年輕弟子。
闢星神君一襲寬大的黃衣,卷裹在乾瘦如竹竿一般的身上,左袖空空蕩蕩拖曳到腰間,他看上去如四十餘歲之人,因常年修煉毒功,頭髮已轉呈靛藍色,雜亂的用一根木簪,別在腦後。
此人眼睛極小,深深陷入眼眶,如同紫色的鬼火一閃一閃,甚是懾人。
除此之外,闢星神君的相貌倒也與常人無異,只是多了些倨傲和張狂。
在他背後,負了一把四尺掛零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