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手轉鐵膽,鋒刃一樣的目光掃過丁原與阿牛,嘿嘿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翠霞派的弟子。就是你們的掌門淡一真人來了對我天雷山莊也要禮讓三分,偏偏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要強硬出頭。看在翠霞派的金面上只要你們留下點交代,我今日便放你們走。如若不然,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他這番話軟硬兼施,一方面自是顧忌翠霞派的實力,不願節外生枝;另一面也是見丁原、阿牛修為驚人,自己這方就算能贏只怕也要付出點代價。這才不計較手下死傷,雷虎受挫,與丁原、阿牛放下硬話。
可這兩個少年一個孤傲不群,一箇中正無畏,焉能被他喝退?丁原調勻了真氣,報之冷笑道:“要我們退走原也不難,你們天雷山莊的人凡曾在關洛鏢局做過惡事的各自留下一隻胳膊,雷莊主自己更需到秦老爺子面前磕頭認錯,求他老人家放你一條生路。如此我們自會離開!”
雷遠身後的院主刁橫勃然變色道:“好你個小鬼!我家二莊主本要看在翠霞派的面子上網開一面,可你居然不知死活侮辱本莊。今日老子就讓你見識見識天外有天的道理!”
他也沒有出招,卻從腰間取下一支殷紅色的金屬笛子橫在唇邊。大洪見刁橫開口,頓時怒髮衝冠,伸手一指咬牙切齒道:“丁公子,就是這個老賊逼死了翠兒!”
丁原鳳目寒光一閃,震的刁橫心頭竟是一顫,覺得宛如有一股森寒的冷刀當頭劈落,迫的自己不得不全力守住心神。當下心中暗道:“這個小子好厲害的修為,竟不在我之下!看來惟有施展‘無音魔蝕’方有取勝之機。”
他邁步徐徐走下石階,每走一步體內的真氣就配合著步韻增強,臉上漸漸泛起一團猙獰的殷紅光華,握住金笛的雙手之下袍袖無風鼓脹,獵獵作響。
阿牛見這老頭個子不高,面目可憎卻處處透著古怪,手裡的金笛更不曉得有什麼歹毒伎倆。他擔心丁原連戰之下真氣有所耗損,於是橫身在丁原面前,低聲道:“丁小哥,這陣我來!”
刁橫聞言咯咯怪笑道:“黑小子,這可由不著你了!”他功凝舌尖,手撫金笛,但見那金笛上亮起一道紅光,發出“!!”的一聲,便再無動靜。
丁原等人大是疑惑,丁原更是本以為這老頭會如當年的晉公子一般以體內真氣驅動金笛吹奏出樂曲來對付自己,誰料到居然是雷聲大雨點小?但他年紀雖輕,頭腦卻比常人好用百倍,立刻明白其中定有蹊蹺。於是低聲喝道:“小心!”不待其它人反應過來,就要施展二十二字拳反擊。
可沒等他出照,忽然覺得兩耳外射入極細極冷的各一縷寒風,猶如銀針一樣刺進耳膜,頓時腦海裡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劇疼,提至胸口的一道真氣也受到感應宛如翻江倒海一樣的沸騰起來。
剎那間,耳朵裡迴盪起無比難受的滋味,明明覺得好象有千百根銀針刺穿自己的耳膜在腦海裡肆虐橫行,可偏偏聽不到任何的聲響。視線越來越模糊,恍惚裡卻看見阿牛又是不解又是焦急的望著自己在說什麼,卻什麼也聽不見。
第六章魔音
原來刁橫的金笛表面看來與普通笛子並無什麼兩樣,但裡面的構造卻迥然不同更是大異於樂理。若有高手注入先天真氣吹奏,發出來的並非是什麼動人樂曲,而是遠遠超出常人耳朵可以聽見範疇之外的一種音波。
這種音波在自然之中幾乎無處不在,常人也不會覺得什麼。可是經刁橫的金笛聚絲成束的吹奏出來,卻可崩山碎石,更可鼓惑對手心神,令其陷入幻境最終走火入魔而亡。
丁原初次見到自不識其中厲害,這才著了道。阿牛站在丁原身旁見丁原身軀微顫,神色痛苦,額頭上更是有冷汗滲出,彷彿正在與什麼可怕的事物作劇烈搏鬥。
他連呼丁原去得不到回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