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似乎有點問題,從我們投降時就開始。”任遠肆無忌憚的壓低聲音和卡爾討論著,因為此刻所有的主事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那群屬下身上,興奮的關注著電腦上進出的資料,那些資料代表著他們的帳戶裡瘋狂而巧妙的湧入的金錢,所以沒有人會注意在一邊吃東西的小鬼在做什麼。
“你是指臨時羈押處的鬆散。”卡爾上尉雖然不清楚自己上司的葫蘆裡又在醞釀著什麼詭計,但身為幕僚特,自有一種敏銳的感觸,不協調的感覺雖然因為疏忽而沒有重視,但並不代表一無所知。
“對,還有,其它人翻牆出外做案時,幾乎沒有人碰到過警衛,這不符和常規。雖然我們是投降,看管上可能鬆懈一點,但這種程度不可以稱為鬆懈……”
“這是放縱,對方故意放縱我們做案,製造混亂。”卡爾·卡特的手指輕輕的敲了一下床鋪。
“為什麼要這麼做?”任遠喝了口茶,“西客達斯是最前線對吧,如果前線出現了混亂對整個戰局都會有極大的影響。”
“……嫁禍!”卡爾想了許久,才總結出這個可能,“他們想在西客達斯做些什麼,然後把罪名全部嫁禍到我們的頭上。這就能解釋他們為什麼故意縱容我們製造混亂。”
“有什麼樣的事情,可以讓西摩的幕僚們犧牲最前線的安全,同時又是怎樣的事情需要有明確的替死鬼?”任遠依舊微笑,但卡爾·卡特卻從那微笑中看到了深沉的超乎年齡的理智,“臨駕於戰爭之上的這種事情,只有西摩帝國皇家的紛爭才能辦到。”
卡爾·卡特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冷森感。他身邊笑意盈然的少年用最輕柔的話語說出最可怕的猜測時,沒有任何的猶豫,彷彿是在敘述一個早已知道的故事。不考慮這猜測是否正確,或者說他早就肯定了這個猜測的真實性。
“你是說,西摩人要在西客達斯發動宮廷政變?”卡爾·卡特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任遠的猜測結果,並順著這個猜測推論了下去。
“不,以西客達斯現在的軍事實力,不可能成為宮廷政變的地點,我想,他們是想把不利於政變的人物永遠留在西客達斯,而且借用我們的名義。”
“但現在我們都被捕了。”
“這說明他們還沒有動手的打算。你想,如果你是西客達斯的長官,抓到在自己地盤上破壞的人物後,會只把他們交給警察嗎?你會白痴的認為警察的監獄能夠關住一個晚上偷遍、搶遍整個西客達斯保衛能力最好的地方的犯人嗎?”任遠再次喝了一口紅茶,“他們是順水推舟,讓我們看上去被捕,然後找個機會再讓我們出去露面……”
卡爾·卡特整理著腦海中所有的資訊,思考著、推論著……
西客達斯要塞靜靜的在太空中運轉著,黑暗的夜即將結束,但迎來的明天,是否真的是光明璀璨的呢?
人類的天性中,貪婪無疑佔著巨大的比例,所以儘管心中充滿了懷疑,但面對那些金燦燦的黃金和不斷爬升位數的銀行存款,身為警察局長的烏魁瑪還是同意了讓任遠和四十七艦隊私下交流的要求。
也許在烏魁瑪局長的眼中看來,任遠那可憐兮兮的摸樣應該是玩不出什麼花樣的。即使能玩出什麼花樣,相信在守備森嚴的監獄中,也不會造成什麼太嚴重的後果。
再說這個年輕的小鬼主動要求和曾經操縱他的名義上的下屬交流,大概不外乎希望那些憤怒中的下屬能稍稍緩解那衝冠的怒意,然後乞求日後的暫時性的太平。
所以一向為己的警察局長難得設身處地的為一個傀儡式投降軍官日後的生活著想,體貼的撤走了所有警察看守,僅僅把隔離雙方的鐵欄上的電壓稍稍升高了數倍,以防暴走中的軍官們在沒有任何阻擋的情況下即刻踩扁他們可憐的總指揮。
當然,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