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弟這是在抓兔子?真是好興致。”
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響傳了過來,聲音中帶著笑意,段雲蘇回頭一瞧,原來正是太子。
只見他換下了宮中的那身朝服,白衣霜華,衣袂臨風,臉上笑意更添幾分風采。身後跟著一人,正是前些日子見過的司徒莫。
“見過太子。”段雲蘇行了一禮,卻聽趙桓禛說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這是哪來的兔子,長得可真是肥美。”
肥美……段雲蘇嘴角一抽,回道:“這是在府中林子裡撿過來的,瞧著該是懷了兔崽子,所以看著才這般……圓潤。”
太子聞言朗聲一笑:“原來辰弟喜歡這些小動物,怎麼也不早說,太子哥哥給你找些好玩的來。”
那邊上的趙賀辰一聽,理都不理他,嘟著嘴不樂意道:“太子哥哥給的都跑了,辰兒的兔子不會跑。”
豈止不會跑,連動一步可都懶呢。段雲蘇笑著看向趙賀辰,說道:“辰辰回屋罷,日頭大了可莫要曬壞了。”
趙賀辰不理。
段雲蘇又說道:“辰辰趕緊回屋,你的兔子可要被曬壞了。”
“呀!”趙賀辰一聲驚呼,急忙緊張的伸手一撈,總算把兔子給逮到了,滿眼緊張地打量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往屋裡跑了。
段雲蘇鬱悶了,如今她的地位可是比不上一隻兔子了?
趙桓禛哈哈笑著,被這兩人的對話給逗樂了,一揮衣袖也直接進了去,餘下那司徒莫,眼帶笑意地看了段雲蘇一眼,也緊跟著太子的腳步。
屋裡,谷秋奉茶上來,便一旁站著,還時不時要偷偷看一眼趙賀辰,小姐可交代了,這兔子怪異的很,莫要被它咬了少爺。當時的谷秋聽聞頓時凌亂了,這兔子咬人,還真是隻聽過沒見過,這東西懶成這個地步,難不成還會花力氣去咬人?
太子呷了一口茶,向司徒莫示意一下,後者將一細長的東西放在桌上,上邊纏著一段布,打一看,只見那植物的莖挺直,下邊有數葉,頂端卻是一個稍圓的果實;令一株卻還是一朵紅的妖豔的花,這可不正是罌粟!
段雲蘇疑惑地看向兩人,不知他們將這東西給自己看,究竟是何意?
太子也看出了段雲蘇的不解,便說道:“此次過來是想向弟妹證實一下,那日你所說的罌粟,可就是這東西?”
段雲蘇點點頭,這東西的性狀都是很獨特,按她畫的圖該不會弄錯才是,如今為何要特意來確認一番?
趙桓禛見段雲蘇點頭,輕嘆一聲道:“我按弟妹所說的,在西南邊那發現了這東西,正想除去,卻被當地百姓百般阻撓,說毀了這東西,便是斷了他們的生路。更有人拿出它的果實,說這不過是普通的香料,是朝廷在捕風捉影故弄玄虛罷了。”
段雲蘇聞言神情一緊,說道:“自古官不與民鬥,為何那邊的人卻敢違抗官府的命令,可是有人指使?再說,雲蘇記得有一香料叫草果,長得與罌粟的相似,但卻是若干顆長成一團,可不像罌粟這般單枝。”
趙桓禛聞言眼光一沉,連司徒莫也是神色一緊,難道真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段雲蘇緊接著說:“你們不妨去將軍府瞧瞧我大哥,那身子變成了什麼模樣,若是這其中的禍害不清了,事態可是要複雜了。”
“今日過來只是想再確認一遍,既然如此,那朝廷可是要下令將這東西給除了。”趙桓禛的神情有些琢磨不透,雖是這般說著,但心底裡也不知道能否順利。皇上對他這做法似乎不太滿意,那邊更是有人上了奏章參他一本,這是可是有些難辦了。
那些人,見他這般大動靜,便參奏了他不顧百姓生活之苦,無太子廣雅之德,圖添民間艱苦。這一樁樁的帽子扣下來,也讓他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