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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看著倚在將軍臂彎中的鄭姜氏,她的目光閃了閃,垂下頭便跟了上去。
紅袖腦子裡並沒有想太多的事情,眼下她只能是走一步說一步、隨機應變。
當那大紅的喜帕蓋到頭上,紅袖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她終是不甘不願的。蓋上喜帕不久,外面便聽到震天響的暴竹聲;門再次被人推開時,紅袖便被喜婆背了起來。
紅袖的左手被人塞了一個蘋果,右手卻被人塞了一把扇子;奶孃趙氏伴在紅袖左右,小聲叮嚀紅袖記得在上轎以後要把扇子自轎窗上丟下。
紅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古時的婚俗她是半點也不清楚,所以趙氏說什麼,她便記下照做就好。
紅袖伏在喜婆的背上,隨著喜婆一步一步的搖晃,紅袖自喜帕的搖擺間看到了鄭姜氏的身影:只有下半身;她聽到了鄭姜氏強忍的哽咽聲,心下也有些酸澀;雖然這裡不是家,紅袖還真是生出了幾分不捨——她在這裡可比去夫家過得快活的多。
趙氏卻在輕輕推紅袖:“姑娘,你哭啊,快哭啊。”聲音極小,她也是怕被人聽到。
紅袖愣了愣,又被趙氏催促快哭:她雖然哭不出來,不過有喜帕,假裝一下還是可以的;一面哭她一面聽到喜婆小聲的對趙氏道:“姑娘太小,怕是一出大門兒就會哭鬧的,姐姐您可要看顧著些,莫要出了什麼事兒,我們差事砸了事小,將軍府丟了這個臉面就事兒大了。”
趙氏低低的答應著一聲兒:自家姑娘的脾性,還真是難說。
紅袖被背出了二門兒,又背出了大門兒;中途沒有換人、沒有休息,聽喜婆喘息有些粗重了,便知道喜婆是累著了。這路,還真是遠了些:將軍府,真是不小啊。
紅袖一路上安安穩穩的,倒讓趙氏和喜婆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就連將軍和鄭姜氏都有些不敢相信,今日女兒會這麼乖巧。
喜婆把紅袖放在了轎前的紅毯上,已經有人開啟轎簾請她進去;四周都是暴竹的響聲,震耳欲聾,還夾雜著鼓手們的吹打聲及人們的說笑聲——四周看熱鬧的人似乎不少,這只是紅袖的感覺,她看是看不到的。
紅袖在轎子上坐好後,那轎子並沒有立時被抬起來,反而有人拿了瓷器放在轎子四角上,一面放還一面說著四季平安之類的話。
瓷器安放好之後,奶孃便在轎外喚她;紅袖這時想起趙氏的提醒,知道現在應該把扇子丟下去了;她把蘋果放好,一手拎起喜帕的一角,一手把扇子扔了出去;藉此機會,她自小窗子的縫隙看向了外面。
扇子立時便被人揀了起來,還大聲說了一句:“放心扇,放心扇,父母搖搖扇,女兒寬心田。”然後那小廝便急急跑了回去,將軍府的大門居然在小廝跑進府後立時關上了。
紅袖最後看到的,是鄭姜氏滿是擔憂的臉。
為什麼會關上門?紅袖心頭迷惑,不過看外面視線內的人沒有什麼奇怪的神色,她心底放鬆了不少:也許是這個時候的風俗?
紅袖還真猜對了,這就是婚俗之一:意思是讓女兒嫁出去後,不要總想著回孃家。
“高升,高升喲,祿位高升喲——!”轎們的如唱歌一般拉長了聲音喊了三遍,轎子便穩穩的抬了起來,瓷器紋絲沒動。
紅袖坐在轎子上也沒有感覺到搖晃的厲害,將軍的門都關上了,她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便把喜帕放下,開始發呆:她現在腦子裡還真沒有什麼想法——對夫家一無所知,她能有什麼想法?
那迎親來的白馬上端坐著一個人,紅袖只在喜帕下看到了他的紅袍子:不過,她猜這人應該不是新郎;如果新郎好好的,哪來沖喜之說?
轎子走得並不快,紅袖的心隨著時間一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