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盡力維持著表面的笑容,試圖說服方墨:“以方大人在錦衣衛千戶的地位,情報網遍及四海,相信找到那位高人對您而言並非難事。若由大人親自出馬,必能事半功倍。”
方墨沉默著,沒有立即回應。
見狀,蘇嬈又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進一步的請求:“我方才已經向您透露了如此重要的資訊,您能否稍微透露一點我想知道的事情給我呢?”
然而,方墨的回答只有簡短的一個字:“不行。”
蘇嬈一時語塞,心中暗自嘀咕:這傢伙還真是一根筋!
無奈之下,蘇嬈只能帶著幾分挫敗感離開了方府,回到奕王府。
蘇懿見她平安歸來,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了地,但隨即又忍不住埋怨起來:“你所說的秘密就那麼重要?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風險嗎?”
“非常重要。”蘇嬈目光堅定,一字一頓地認真回應,語氣堅決。
蘇懿望著好友這副認真的模樣,眉頭微蹙,帶著幾分無可奈何地追問:“那你打聽到了嗎?”
蘇嬈輕輕搖了搖頭,眉宇間凝聚的焦急幾乎要化為實質。
她的心裡像是被千百隻貓爪撓著,那位行蹤飄忽不定的人物,究竟要如何才能尋得她的蹤跡呢?
這個線索的中斷,讓她之前的種種努力彷彿都化作了泡影,一種名為挫敗的情緒在胸腔中悄然蔓延。
心情有些沉重的蘇嬈,晚飯後便默默返回了自己的小院。
月光如洗,銀輝灑滿了整個庭院。
恰在此時,昀兒正手捧一份賣相精緻的點心,準備將其丟棄到門外,這一幕被蘇嬈恰好撞見。
昀兒見到蘇嬈,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急忙解釋起來:“這糕點是沉魚夫人派人送來的。”
沉魚?是哪位沉魚呢?
蘇嬈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昀兒捕捉到她的眼神,連忙補充道:“就是那次皇后賞賜的兩位美人之一,姓許,和側妃許氏同宗同源。這位方沉魚行事頗為奇特,不似旁人那般極力討好王爺,反而整日圍著側妃轉。近來不知何故,竟轉而開始給您送禮物,我總覺得她心懷叵測,便自作主張想要處理掉。”
不攀附權貴,卻親近同樣身處深宮的方側妃,蘇嬈心底不由暗自思量,這位方沉魚似乎頗有幾分聰明。
畢竟,在這勾心鬥角的王府中,得罪了王爺無疑是自尋死路,而方側妃趙雪鳶向來手段高明,能與她結盟或許是自保之策。
只是自己尚在風浪之中,又怎能顧及他人的盤算?
想到這裡,蘇嬈輕輕點了點頭,對昀兒此舉表示默許。
回到屋內,一番洗漱之後,她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床前,蘇嬈已整裝待發,再次踏上了前往靜心閣的路途。
此行,她心中藏著一個念頭——向那位冷漠疏離的奕王訴說一切,讓他看看,所謂的吃齋唸佛、四大皆空,最終是如何讓齊王對他的女眷如此薄情!
儘管那位尊貴的男子從未對她有過任何非分之舉,但在外人看來,他們已是公認的伴侶。
一旦齊王真的對她心生惡意,那將是對他名聲的極大玷汙!
然而,當蘇嬈滿懷心事地抵達靜心閣時,卻只見那男子閉目盤坐在蒲團之上,沉浸在冥想之中。
她不得不按捺住內心的焦躁,一面耐心守候,一面仔細觀察著他的面色變化。
相較於前些日子的憔悴,他的氣色似乎好了許多,蒼白的唇瓣恢復了些許紅潤。
兩個時辰悄然而逝,那男子卻依舊沉浸在禪定之中,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
蘇嬈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絲困惑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