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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月下夜歸客 10

年四海安寧,想要有戰事使璧城多立些功勞,只怕也是難得。”

秦玉道:“聽聞永業這幾年遊歷天下,想必各國都有所見聞。各國情勢,我心向之,請永業為我解惑。”

徐恆道:“南方三國我已遊遍,北方二國卻未及踏足。然燕代互為唇齒,若謀一國,另一國必應之,輕易不可圖之。這三年鄭燕兩國民間互市,雙方都可各取所需,燕國便也不必行搶掠之事。然燕國素來無信,若是國內有些緩急,只怕還要圖我大鄭。其時兵戈之事難免,卻是璧城立功大好時機,在我大鄭,只有抗燕方被視為大功。代國國小兵弱,依附燕國以自保。我若圖北方,當先攻代國,代國若滅,則燕國可圖。”

“然燕國兵盛,以我鄭國目下之力,尚難以擊敗燕國,是以若要開疆拓土以壯大自身,當先圖南方。越國七山二水一分田,地廣人稀,然這一分田卻盛產稻米,可謂魚米之鄉。當今越國之君在位十五年,卻是個平庸之主。雖平素以節儉自居,卻毫無富國強兵之策。全國養兵不過十五萬,有十萬陳於楚越邊界,防備楚國。越國積弱,我鄭國自可圖之,然中間隔著一個楚國,終究鞭長莫及。”

“楚國近些年頗為強盛,民間富足,百姓樂業。當今楚主年尚輕,朝中被幾位重臣把持,卻能秉持‘無為而治’之理,是以國內生業好生繁盛。然楚軍雖兵多將廣,卻把持在藩鎮手中,楚主政令不能到達地方。楚國名將凋零,只一個何璠卻不為楚主重用。楚越兩國乃是世仇,兵爭不斷,然對一個小小越國,楚國卻束手無策,由此可見一斑。我若圖楚國,當先取淮安,兵臨大江,再南結越國,使越國出兵,南北夾攻之下,楚國定然難保。楚國若下,則越國便如囊中之物矣。然楚國有大江天塹,我大鄭實無必勝把握,何況楚國疆土廣闊,兵馬遍佈全國,若是與楚國成了相持之勢,其全國各路兵馬必然勤王,那時我大軍遠征,四面受敵,便勝負難料了。若是我能得荊襄之地,操練水軍,使水軍順江直下,三面圍攻楚國,則勝算大增。然現下我鄭國國力卻難至此,是以楚國一時也難圖之。”

“巴蜀自古天府之國,人煙稠密,物產極豐。我鄭國欲取天下,當先取蜀。昔年秦先有蜀方有天下,蓋因蜀地路險,易守難攻,所產糧米足以支應全國之故也。當今蜀主昏庸無道,近三年苛捐雜稅屢出不絕,將士離心,百姓載道,取蜀良機已至。唯有一夏侯蹇屯五萬精兵於利州,乃是心腹之患。夏侯蹇雖無名將之名,卻也不可小覷。據聞其人治軍有道,軍令嚴明,更兼敦本務實,不求虛名,五年間在利州將防線連成一片,輕易難破。然欲取巴蜀,必先擊敗夏侯蹇,夏侯蹇既敗,蜀國精兵盡失,劍、綿雖險,卻不足以阻我大軍。當此時,若朝廷有取蜀之意,璧城當力爭出兵,若能為取蜀立下頭功,日後都指揮使一職,璧城便可唾手可得。”

“我大鄭若能得蜀,又可順江而下,直取江陵。那時三路圍攻楚國,則楚國必敗。”

秦玉恭肅道:“聽永業之言,真如醍醐灌頂。令玉茅塞頓開。秦玉拜謝。”說罷離席深施一禮。

徐恆淡淡笑道:“今後你我有賓主之誼,璧城無需如此多禮。璧城切記‘多立功,莫心急’,日後鄭國兵權必在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