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沙丘上的男子。那人似是知道她會來而特意在此等候,看樣子,已經等待多時。
虛竹站在隔他不遠不近的距離,目視著他。
九黎曜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來看向她。與虛竹的目光截然不同,他的眼中透著殘忍。
見虛竹不再往前,他便縱身而起,飛躍了一具一具屍首,站在虛竹面前,手狠狠捏住虛竹的脖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就不怕我殺了你?”
虛竹與他冷酷的眼眸對視,輕輕一笑,“你不會。”
九黎曜冷哼了一聲,嘴角還有殘存的血漬,使得他的整張臉看起來分外妖嬈,“你要知道,我現在再用一點內力,你立刻就會去見閻羅王!”
“我說了你不會殺我!”虛竹被他嘴角的血刺激到,眸光閃閃,“你不是有白虎的記憶嗎?你一定能知道我是誰。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食人血!他居然食人血!他不但殺了人,還吸食了人的血液,這與妖魔何異?
九黎曜看著虛竹的眼睛,此刻她眸中似有隱隱的淚,閃閃發光,心中忽然顫動了一下,手也不由自主地鬆了些。
她的眼神,很像是看著一位故人。卻不是久別重逢的喜悅,而是物是人非的悲涼。但是他實在是想不起她是誰。
“沒有為什麼。”九黎曜最終還是鬆了手,轉過身背對著她,“軍令如山。”
虛竹這才注意到他的穿著居然是秦軍的戰服,瞪圓了眼睛,“你怎麼會……怎麼會是……”
“怎麼不會?”九黎曜轉身,半眯著雙眼,“你這個人有點奇怪,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你對我有如此多的疑問?”他又伸出手捏住虛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接近我有何目的?”
虛竹被迫抬起頭,眼神卻絲毫沒有閃躲。她再不刻意去隱藏,她知道這個人有白虎的記憶,他會知道她是誰。
果然,九黎曜眯了眯眼睛,鬆開了她,“居然是你。”神獸鳳凰,他苦尋了這麼多年,甚至曾經想要集結九黎神族之力攻上天庭奪得,此刻居然就站在他面前,而他的劍只要一出鞘,他便能……
“是我。”虛竹說,“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你還懷疑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嗎?”
九黎曜的眼神中便多了一分探索,但轉瞬又被一團墨黑掩蓋。“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會殺你。”他說,只要他的劍出鞘,只要他得到她的血,那麼這千年來所受的罪都會終結,他可以一雪前恥,再也不必混跡在各種戰爭之中吸食戰亡之人的血苟延殘喘了!
九黎曜的手緩緩挪到了腰間的劍鞘旁。
虛竹絲毫沒有察覺,也沒有防備,她只在有些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不大,卻讓九黎曜準備拔劍的手猛地停下了。
那笑容,竟然這般毫無防備於他綻放,在那張蒼白的臉蛋上,居然寫滿了堅定與信任。
“你不會殺我的,雖然剛剛來的路上我很痛心也很不解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地吸食……但我相信白虎的眼光,我也相信你。”虛竹說,又朝九黎曜綻放了一個更大的笑。
九黎曜別過頭,淡淡地說:“我與你萍水相逢,你為何要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虛竹誠實地說,“大概是直覺吧!我覺得你不是壞人。”
“你也看到了,我殺了這麼多人,你為何還覺得我不是壞人?”九黎曜遙望遠方,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你也要知道,我剛剛差一點就殺了你!”
“趙軍已敗,將趙軍敗降軍隊盡數坑殺的命令是你下的嗎?”虛竹沒有回答九黎曜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一個問題。
九黎曜說:“不是。”
虛竹便笑,雖然那笑還是有些蒼白,“那就對了。你既身著士卒的戰服,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