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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揚鑣的時候,魏時告訴魏寧,到了白天過去找他,要把那道解藥配齊了還得費一番功夫。

魏寧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魏惜家的大門是虛掩著的,從門內透出一點黯淡的燈光,魏寧走過去,放輕了手腳把門推開,剛進門,一張臉突兀地出現在了他面前,魏寧嚇得倒退一步,差點叫出了聲。

“阿寧啊,回來了,媽等你一晚上了,去了這麼久,還怕你出事了。”那張看起來極其滲人的慘白臉上抹了個殷紅如血的紅嘴唇,開開合合地說了一句話。

是魏三嬸,這大半夜的把自己打扮得跟個厲鬼一樣是做什麼?魏寧被她嚇出了一身冷汗,偏偏還說不得,只能苦笑得擦了把臉,“沒事,路上耽擱了點時間。您怎麼還沒睡?這都半夜了,怎麼還打扮得這麼——齊整?”

魏三嬸扶著門板,嘻嘻嘿嘿地笑了起來,“好看不?”

魏寧一噎,違背良心地點了點頭,憋出一句話,“好看。”

魏三嬸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指上全是白色粉末,齊刷刷地掉下來,“好看吧?我也覺得好看,這臉,鬼神看了喜歡得很,那些下三濫的東西就不敢找上門,阿寧啊,去睡吧,明天我還要帶你去魏七爺家改族譜,去睡吧,唉——”

魏寧一動也不動,看著魏三嬸單薄的身體消失在門後。

寡婦門前是非多,漢子眼饞心裡慌。

魏寧突然想起了這句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話,估摸著也是魏莊的那些喜歡閒言碎語的老人說的。魏寧還記得,他們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那些曖昧難懂的神色。魏寧小的時候,也和莊子裡一些孩子打過架,他們口裡說的那些關於魏媽媽的汙言穢語、抹黑造謠,讓魏寧怒火上衝,像頭受傷的小獸一樣撕咬著對方,邊上人拉都拉不開。

魏寧他媽會找過來,劈頭蓋臉罵他一頓,讓他跟那些孩子道歉,魏寧死擰著不肯低頭,魏寧他媽也沒辦法,只好自己說些好話把事情帶過去。

等到回了家,關上門,魏寧他媽就會抱著魏寧,默不作聲地哭,“下回別打了,讓他們說去,這些嚼舌根的會有報應的,你越是把他們說的當回事,那些人就越來勁,你不理他們,他們沒人接著,反倒是沒興頭,懂了嗎?”魏寧他媽哭完了,擦乾眼淚,跟魏寧說。

魏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還是不太懂的,但是他至少明白了,自己一定要聽話,不然媽媽會哭,而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人,要保護她。

魏三嬸瘋瘋癲癲的幾句話,讓魏寧那些不好的記憶全都浮了上來,雖然還不確定是真有這事還是亂想出來的,他還是心裡一陣暴躁,想發火卻不知道衝誰而去,只能怏怏地一拳頭砸在牆上,回了那間新房。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一大早,魏三嬸做好了早飯,帶著魏寧往魏七爺家走去。

此時,山谷裡的霧氣還沒完全散開,似有若無地瀰漫在四周,粗大的槐樹安靜地立在路邊,有風吹過,捲起霧氣緩緩地漫開,周圍有水的“滴答”聲傳來,兩旁的山並不高,看起來卻沉重得像要壓下來。

走了一會兒,褲腳就被打溼,那座木橋從霧氣中現了出來。

隔了十幾年,魏寧的腳再一次地踩上了這座木橋,木橋發出細細的“嘎吱”聲,橋體輕微的搖晃,在清澈的,瀰漫著水汽的溪面上,放出了一個倒影。

溪水失去了白天的清澈,暗沉沉的。

魏寧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兩個人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