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鋒漫不經心地說:“出發。”
喬斯終於鬆了口氣,他擦乾自己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地感嘆:“嚇死我了。”
阿肆遞了瓶能量水過去,“喝嗎?”
“不喝。”
於是阿肆收了回去,他語重心長地說:“喬斯,你長點心吧。”
喬斯鄭重點頭,“下次一定。”
阿肆:“……”死了活該。
“行了,走吧。”阿肆催促喬斯,他整理好裝備,作為隊伍的殿後支援,剛開始全神貫注,可走了一段路後發現不對勁。
“奇怪,”阿肆喃喃自語,“隊長怎麼往西南方向走了?”
“噓,別說話,”喬斯轉身,老神在在地說:“我們隊長的心被勾走啦!”
奚川一刀割斷了兔子的耳朵,此後的路程異常順利,他們沒再遇見任何奇形怪狀的生物,直到走到河流末端。湍急的水流在此處形成了狹窄的溪澗,雖然不能單腳跨到對岸,小心些踩著石頭還是能走的。
奚川望著眼前一截落差巨大的斷崖,水流飛速墜落,這裡似乎深不見底,他問道:“我們走了多久?”
“兩個半小時。”陸必爭說。
“前面沒路了。”
“累死我了,”捷奇喘著粗氣往地上一坐,“現在怎麼辦?我們該往哪兒走啊?”
陸必爭看向河流對岸,許久沉默,他不知想了什麼,開口說道:“過河,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上山了。”
奚川偏頭,他淡漠地看了陸必爭一眼。
捷奇腸直嘴快,他直接問:“必爭,你很想贏嗎?”
“不然呢?”陸必爭說:“難道你一直想住在地下室,一日三餐只有土豆味的壓縮餅乾嗎?”
其實捷奇無所謂,但他不能這麼回答陸必爭。他覺得陸必爭自進春明山後的一些舉動很奇怪,比如那隻兔子。按照陸必爭的性格,捷奇敢肯定他沒這麼魯莽。
然而陸必爭的關注點不在捷奇身上,他走到奚川面前,問道:“奚川,你覺得呢?”
奚川眨眨眼,他淡淡勾起唇角,卻沒回答陸必爭的話。
陸必爭愣了愣,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
“走吧。”奚川一手捏著手電,走到河岸邊。
捷奇攔住他,“等等。”
“怎麼了?”奚川問。
“我來探路,”捷奇咧嘴一笑,他看上去有點傻,“沒事的,我塊頭大,皮糙肉厚的,掉河裡也沒事——奚川,你看好必爭,他受傷了。”
奚川不習慣和別人互相謙讓,既然捷奇這麼說了,他也就預設了。奚川往後退了一步,他對捷奇說:“小心。”
過河的過程很順利,顯露在水面上的石頭非常牢固,捷奇甚至在上面蹦躂兩下,他說道:“這石頭真奇怪,泡在水裡居然不長青苔。不滑腳的——下一個誰來,我接著你們。”
奚川讓陸必爭先過去,他現在是傷員,屬於特殊照顧。
陸必爭神色有些複雜,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他踩著石頭順利過河了,沒讓捷奇扶著,陸必爭站在河對岸,對奚川招手。
“奚川,過來。”
奚川點頭,他收起槍,剛邁出第一步,就在岸邊的第一塊石頭上,河水突然漲起,浸溼了奚川的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