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了。
實驗艙頂部通氣管緩緩下落,於是同時,連線地牢隔離室的門再度開啟,與之更殘暴的嘶吼聲傳來。白色氣體噴出,三秒鐘後填滿整個艙內。
奚川體感麻木,眼前重影恍惚,他呼吸困難,行動變得遲緩,即便知道毒屍在身後,他的手卻始終抬不起來。奚川的額頭抵著玻璃,他脫了力似的喘氣,透明鏡面泛起的霧氣氤氳迷濛。
聶良隔著防爆玻璃溫柔撫摸奚川的面頰,好像觸碰到了真實的他,陶醉地眯了眯眼金,又微微睜大一些。
於是奚川從聶良的瞳孔中看到了毒屍高舉的手臂。
“不疼的。”聶良呢喃自語。
下一刻,毒屍尖利入刀的手臂惡狠狠地捅穿了奚川的小腹!
奚川不可控制地嘔血,他慢慢癱倒在地,血液浸溼了手帕,藍色變得暗沉。可他來不及抓緊這一切,兇猛的毒屍再次一擁而上。
奚川蜷縮起來,儘可能避開要害,這是他現有體力之下唯一能做的動作。
高階別怪物不會試探,哪怕是同類,地獄之中,彈盡糧絕,它們也會自相殘殺。
聶良說的沒錯,那一瞬間確實不疼,可麻痺的效果來得快去得也快,於是千刀萬剮的疼痛感席捲奚川。在肉體不斷受傷,可特殊的基因又促使細胞快速修復重生。
在這種話惡性迴圈下,奚川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他痛苦呻/吟。
觀察員驚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他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往外冒,不太敢提醒聶良什麼,怕被扔進去當替死鬼。
聶良卻心潮彭拜,他目光興奮灼灼。
“報告他的血液反應。”
“哦、哦哦!”觀察員手掌打滑,差點握不住滑鼠。
一分鐘後,觀察員還沒憋出什麼話,而奚川身受重傷卻也沒有表現任何變異的跡象。聶良罕見的出現不耐煩的情緒,“說!”
“通、透過伽馬射線掃描他的全身,”觀察員磕磕巴巴地說:“顯示毒屍病毒已經感染,又、又被吞併了……”
“繼續說。”
觀察員不可思議地看著系統形成的報告,他忘記了害怕,“系統顯示實驗體的細胞良性活躍度是普通人的千倍,並且不排斥病毒!也就是說,他抵抗併吞噬了惡性病毒!博士,我們的試驗成功了!”
聶良死死盯著奚川慘白的臉,他沒有說話。
“博士?”觀察員以為聶良沒聽見,叫了他一聲,又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把他拉出來嗎?現在實驗艙裡的毒屍太多,它們不死不休,一時半會兒驅趕不了。只能引開它們的注意力才能把實驗體帶出來!”
聶良緊握的拳頭鬆開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轉過頭與觀察眼對視,溫柔地笑道:“你說得沒錯,要轉移毒屍的注意力。”
“什、什麼?”觀察員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聶良的手搭上觀察員的肩頭,柔聲說道:“將來人類記錄毒屍爆發事件的始末,你會成為其中的關鍵節點——你的犧牲,人類不會忘記。”
“博士!!”觀察員掙扎,眼淚不知不覺地往下掉,“不要!”
比起實驗艙裡的毒屍,此刻的聶良更像一個毫無人性的怪物,他拽住實驗員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