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的一聽要賠三萬塊,當天就捲了鋪蓋走了,溜得比兔子還快。
姓江的一口咬定是公司包庇,是公司放走了人,要求公司賠償。被李妙娟罵一通之後,就說自己家庭苦難,讓公司員工捐款幫助他,又求公司不要開除他,繼續聘用他,然後給他報工傷,讓保險公司理賠……
當然,他的這些要求,都被李妙娟拒絕了。
星期六,那姓江的背上背一個孩子,胸前掛一張大紅紙,上面描述了他被天瑞公司粗暴解聘的“悲慘經歷”和家中一貧如洗而又慘遭毒打的經過,手上拿了一個鞋盒,站在公司大門對面不遠處,要求過往行人捐款。後來被派出所巡邏的警察給勸走了。
星期天,D市的一個新聞節目上,花了大約一分鐘時間報道這件事情,主持人最後一句話是“我們將繼續追蹤報道這件事情的後續發展。”
然後就是今天,他妻子隆重登場,依然抱著一個小孩,跨坐在高架橋上,說活不下去了,只有一死百了……
“那個記者和派出所的人我把他們都請到會客室了。生產部柳經理已經去了現場,張總早上也在車間,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去。趙助理,這幾個人你先幫我擋一下,大恩大德啊!”小何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說完,一把拉起趙樂就往外走。
會客室裡,保安部負責人薛亮正在陪著三個警察,另外還有一個穿便衣的,估計就是記者。趙樂一看他,就愣住了,居然是程衛!那個專門寫八卦、自曝是同性戀的程衛!
“趙助理,這是公安局的劉大隊長,這是二黑哥、這是李哥,這是電視臺的程記者。”薛亮和派出所的人很熟,卻不擅長於和記者打交道,見趙樂一進去,明顯大鬆一口氣,忙起來介紹。
趙樂一一和他們打過招呼,正要說話,好幾個人的手機都響起來了。
趙樂接到的是張穆打來的。
“趙樂,你到高架橋一趟。”
趙樂還來不及說話,就聽薛亮和程衛還有那個劉大隊長都不約而同地說:“救下來了?有沒有受傷?”
趙樂退出會議室,站在牆角輕聲說:“張總,那個要自殺的人的事情,小何已經跟我說過了。現在有一個記者和三個警察在公司,雖然人救下來了,但這兩撥人恐怕不好打發。”
張穆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這邊也有一個記者在拍攝,還有公安局的人,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趙樂小心地措辭:“張總,以我目前所知道的情況來看,道理上、程式上公司都沒有錯。而情意上,從人道主義出發,我們還可以做一些事情,比如協助公安部門找到那個姓邵的,比如去醫院看望一下那個姓江的。但是,李姐說過,公司不是慈善機構,就算是慈善機構,也沒有花工資請人來公司打架、最後還要倒貼醫藥費的道理。我個人認為,我們可以在精神上鼓勵那位員工的家人,但絕對不可能再聘用他。”
“這件事情你來處理吧。我把這邊的人也帶過去。你記得,我們可以買營養品去醫院看那個人,可以去安慰他的家屬,但不能直接拿錢給他們。我寧願另外花錢塑造公司的正面形象,也不能妥協於這種□裸的威脅行為。”張穆發下狠話,顯然是被惹惱了。
趙樂輕嘆一聲,那個姓江的,這幾招看似引起了公眾的注意還獲得了一部分人的同情,但實際上,他把自己逼到了死角。公安局那邊,在他們轄下出了問題,本來就嫌麻煩,茫茫人海,要找那姓邵的談何容易?如今再被電視臺一曝光,他們壓力增大,找不到人來承擔責任,肯定只能把壓力轉移到天瑞公司,最好天瑞公司一力承擔了所有的醫藥費,讓那個姓江的滿意地閉上嘴巴。可張穆這邊卻再無迴旋的餘地,這就是一個死局!
劉大隊長不願意和媒體的打交道,待張穆到來,說了些一定會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