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形勢急轉直下。
父親所有的同僚急於撇清自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父親背上了最大的罪責,連帶語菡父親趙仲欽也被監視。
阿城和大伯一家一直幫我左右,卻也始終無法和父親見一面。
第三天,裡面傳來訊息,父親心臟病突發,已被送往醫院。
但哪家醫院,什麼時候,訊息全部嚴密控制,仍不允許家屬探望。
“現在的情況是幾乎所有的人都參與其中,但誰的責任更大,誰負擔主要責任。問題就出在這裡,何叔是一把手,所以低下的人過河拆橋,這根本沒有辦法。“阿城說道。
大伯一怒之下拍翻了水杯:“簡直是樹倒猢猻散,一幫狗日的。”
“您回去吧。”我對大伯說,已經深夜,他不能再倒下,“您回家休息,我再想想辦法。”
“致遠,你還是再考慮考慮找找韓家,最起碼,保住你父親性命。”
“您放心,我會看著辦。“
舉報者雖然匿名,但仍有認識的朋友向我透露幾分訊息。
我已經猜到,這圈套是誰佈置好的。
(三)
我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韓歆悅坐在病床一側,滿目哀傷。
我一直在等她出現,終於,她不負所望。
她來醫院探望母親。
看到我走進,站起來,衝我點點頭。
我報以冷笑,然後走到母親身邊。
“致遠,”韓歆悅聲音婉轉,“我們出去聊一聊,好不好”
(四)
我們站在中心醫院七層的大廳,窗外的北京正直初春時節,柳絮紛飛,混著灰黃的土氣,讓人不悅。
“致遠,不要再獨自承擔,我可以幫你。”她終於鼓足勇氣。
“是麼?”我非常好奇,她接下來會說出什麼方案。
“我父親已經答應我,只要我們結婚,他不會坐視不管。現在何叔叔情況未卜,流言不斷,我只怕他一個人在裡面……”她似哀痛得講不下去。
這是我見過最拙劣的演技,她想要的與她所付出的早已不成比例。
“在裡面,然後呢?”我皺著眉頭,看著這張面龐,被妝容遮蓋的面龐。
她顯然並未料到我會報以這樣的態度,露出驚訝的表情。
“韓小姐,我和你僅僅幾次照面,並沒有想到你擅長的處事風格如此令人不齒。
雖然我的確與你師出同門,但是以後如果有人提及,我也會說,我們並不相熟。
雖然我同父親的關係一向緊張,但也不會與親自陷父親於囹圄之中的人有任何關係。
當然,既然你來探望我母親,我不會讓你空手而歸。
你可以把這些交給你的父親,他就會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韓歆悅開啟檔案袋,面色瞬間慘白。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手指用力,失去血色。
“這是什麼?”她的聲音在顫抖。
“這是我還給你的,當然,不及你給我的十分之一。”
“何致遠,“她已經氣急敗壞,撕破了皮相,“你以為這樣就能動我韓家分毫?”
“韓小姐,我從沒有想過害人。目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自保,你難道還不明白麼”
“我明白”她笑出來,眼睛裡已經有了淚水,“不明白的是你,
你當真以為,那個女大學生看到你現在狼狽成這個樣子,還會留在你身邊麼?”
(五)
此後,景澄消失了一週。
我突然開始害怕,韓歆悅詛咒一樣的話會成為現實。
當我終於又一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