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萍聽著秦天說到孫小姐時寵愛的語氣,一顆心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撰著一般,異常的憋悶,她忍不住說:“我想一個人人走走,你不用送我了。”說著就要推開車門下車。
“你吃醋了!”
秦天如此的肯定的語氣讓心萍的動作一滯,接著她鄙薄的朝秦天反駁道,“笑話,我為什麼要吃醋,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心萍每次以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時總能激起他心底最纖弱的心絃,他不願聽到心萍用任何話語來推開彼此間的距離,他斂了臉上的笑容表情鄭重而沉靜:“我不知道你拿我當你的什麼人,但是你這輩子都是我秦天的女人,這點誰也別想改變,包括你自己!”
心萍壓抑著體內擋都擋不住的嘲諷之意,暗暗思忖,秦天,這就你嗎?或許這就是男人嗎?可以一面和別的女人相擁而舞,一面又可以對別的女人信誓旦旦。
她怎會信他,她怎麼敢信。
可雲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傅文佩更是前車之鑑。
秦天看著沉默的心萍,她淡漠的視線飄向窗外,彷彿她剛才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他輕嘆了一口氣,眼睛裡劃過一縷笑意,聲音低沉,帶著些許寵溺與妥協:“心萍,孫小姐真的只是我的一個朋友。”
心萍依舊沒有說話,秦天發動汽車朝著心萍家駛去,他的腦子裡卻開始迴響著剛才杜月笙在他耳邊的說的一句話。
他知道自己是杜月笙看著長大的,他的勢力廣佈全國,他從香港回來之後他雖從未過問過他在香港的五年間發生的一切,但是他知道杜月笙的心裡對事事已然洞悉,只是他沒有點破而已,他是個深謀遠慮的人,未前的局勢怎樣誰也無法預知,所以對他來說多留一條後路總是無害的。
杜月笙對秦天說:“你這幾日要找的答案就在心萍那裡。”
“心萍?”
沉默的氣氛被秦天突兀的一聲輕喚打破,心萍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回應,然後有些疑惑的望向前方他在昏暗中的側臉。
秦天問她:“師義他今晚都和你說了些什麼?你仔細想,每個字對我都很重要。”
心萍聽著秦天異常嚴肅的聲音,心裡不免暗自疑惑,秦天如此認真的一面她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她不禁回憶杜月笙今天和她說過的話,想了一遭她也沒有回想起什麼特別的話來,只刻他今晚的表情倒異樣。
突然,他最後一句話跳到了心萍的腦子裡,使她的心裡頓時清明也冰冷了下來。
她想起今晚杜月笙在問過自己對“七君子事件”的看法後,最後對自己說:“明天祠堂有一批貨要發往南京。”
杜氏祠堂名義上是杜月笙大肆興建的供奉祖先之地,實際在建成之後這裡儼然成為了亞洲最大的地下嗎啡生產工廠。按理說在國內走一批貨根本用不著他親自過問的,可是他卻看似無意的向自己說了那樣一句話。
心萍扶住自己的心口有些顫抖的說:“他說,明天一早祠堂有一批貨要發往南京。”她從沒發現自己與歷史相隔的這麼近。
她也在一瞬間之後,開始在用另一種視角去看待秦天。
秦天猛的踩下剎車,心萍的身子由於慣性晃動了兩下後才恢復平衡,秦天掩飾不了激動的回身問她:“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心萍點頭說“是”。
“七君子事件”一發,立刻惹來了社會輿論的攻擊和社會各界先進人士的聲援,更有地下黨在暗中策劃營救,所以關押他們的地點必須極為隱蔽。面對如此壓力,政府方面如果想要在上海灘神不知鬼不覺的藏起幾個人來,除非找杜月笙。
心萍的思潮翻湧,她腦海中關於秦天的印象在不停的重新整理,她記得蘇茉說過他曾是留英學生,曾是幻想著熱血的青年,更是曾經當街殺死過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