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管媽做了什麼,你再這樣打下去會打死她的!”
王雪琴渾身都在撕裂般的疼,當下聽著自己的兒子正在勸阻陸振華,她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趁爾豪拉著陸振華的空當忍著自己全身的疼痛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了身,陸振華一看王雪琴從地上爬了起來,額頭上青筋暴露,握皮帶的手又撰緊了幾分,他衝爾豪大喝一聲:“給我鬆開!”然後用力掙脫開了爾豪的雙手,大步跨過去揚手衝著王雪琴的頭狠揮了下一鞭,王雪琴立刻被抽的只感到眼前天眩地轉。
爾豪見狀連忙從後面抱住陸振華的腰,陸振華惱怒的掙了幾下沒掙脫,他恨恨的大罵道:“混帳東西,快給我鬆開,我今天要為陸家清理門戶!”
王雪琴一看爾豪正死死的抱著陸振華,她渾身的疼和心裡的怨氣一時找到空隙鑽進她的腦子裡,使她的思想恢復了許多。
她辛苦打拼下來的地位,竟然因為陸心萍的出現而土崩瓦解,要知道陸家自來了上海之後如果不是她上下逢源,爾豪能進報社上班嗎,如萍能去聖約翰大學讀書嗎,說白了,現在的天下已經沒有陸振華這個過氣司令一丁點地位了,她之所以還留在陸家無非是看在他們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還有幾個兒女的份上,如若不然她如今也不會這樣處處遭人白眼。
越想越不甘心,王雪琴抹了一把眼淚對滿眼殺氣的陸振華叫道:“你打啊,打死我好了,打死我好讓傅文佩帶著她的兩個女兒回來做這裡的女主人,我王雪琴就是一個賤人,活該為你生兒育女、操心勞累,為這個家上下奔波!現在兒女都長大成人了,我就沒用了!你打死我好了,我王雪琴十八歲跟著你,這二十多年的情份竟然讓你聽了心萍那死丫頭一句話就全部抹殺了,既然這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爾豪你放開你爸爸,讓他打死我吧!”
陸振華聽著王雪琴如此不知羞恥的顛倒黑白,還這樣的理直氣壯,他胸中的火氣更如火上澆油般騰然直躥,他對身後的爾豪喝道:“混帳東西,快給我放開,今天我要是不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就不是東北的黑豹子!”
爾豪一聽更是拼盡全身力氣的抱著陸振華的腰,可是這時王雪琴竟然冷笑了兩聲:“黑豹子?老爺子,如今東北已經丟了六七年了,你的夢還沒醒呢?現在你在上海灘亮出你黑豹子的名號,你看看會有幾個人識得?”
“你……你……”陸振華被王雪琴的話氣得血氣上湧,如果不是身後有爾豪抱著他恐怕他要失去重心倒在地上了。這樣的女人今天就算是不要自己的這條命他也不能再讓她留在這個世上了!
陸振華舉起皮帶朝著自己身後的爾豪猛抽了一把,正好掃到了爾豪的眼睛,爾豪痛的猛的張開雙手,陸振華腳步咄咄的逼近王雪琴,王雪琴看著陸振華陰森猶如墳墓的雙眼不禁在一瞬間渾身發冷。
她聲音淒涼而決絕的說:“老爺子,我跟了你二十多年,這麼多年我是怎麼盡心盡力伺候你的你自己心裡清楚,現在你這麼逼我,你真狠心!”她一步步退到門邊,然後一隻手趁陸振華不備猛的拉開門朝外跑去。
她剛才已經徹底決定要離開這個家了。
陸振華看著王雪琴狡猾的在自己的視線裡逃脫,憤恨而羞辱的握緊了拳頭追了出去,可是下一秒他便直了胸膛站在了大廳門前,原來,尾隨而來的李副官正在院中舉著槍對準了王雪琴的額頭。
陽光下李副官頭上花白的頭髮折射著冷冽的陽光,眼尾的皺紋也顯得愈發深刻,就是這個女人將一切毀掉的,現在他恨不得立刻扣動扳機一槍打爆她的頭。
可她畢竟是司令的九姨太,沒有司令的命令縱他心中有萬般仇恨,他不會開槍的。
王雪琴面對著幾年未見的李副官和他手中黑如暗夜的槍,嚇的肝膽俱裂,往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