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家,你姐今天就不能回去。”秦天面色坦然的說。
“嗯?……”依萍聞言,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心萍,又抬眼看了看秦天,本來只是出於形勢而做出的決定,被依萍這樣狡黠的眼光攪得室內的氣氛有些說不出的曖昧與微妙。
秦天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垂首的心萍,然後以大哥認真而耐心的語氣向依萍解釋道:“眼下你姐雖然安全回來了,但是如果她離開染廠一步就會有危險,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我會慢慢向你細說,現在我送你回家,也好告訴大家一聲,讓大家放心。”
依萍聽著秦天耐心中透露著嚴肅的話,心底不免又被帶出一些擔憂和恐懼來,到底是什麼危險會讓姐姐連這個廠門都出不去呢,可是迎上心萍帶著安撫笑意的眸子,她只是笑笑點頭,然後指著秦天警告道:“讓我姐留在這裡也可以,你可得把她給我照顧好了,否則我們全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遵命依萍小姐,您就放心吧。”秦天朝著心萍如孩童般的挑了下眉做出個鬼臉,惹得心萍的心一陣狂跳。
…………
當秦天開車送了依萍回家,又向傅文佩報了平安之後趕回染廠時,心萍已經伏在秦天的辦公桌上睡著了,孫雪茹輕輕地為她單薄的身子蓋上一層柔軟的毛毯之後靜靜的站在一邊打量著她。
她的眉目很好看,猶如西洋畫中的女孩一般,時而恬靜時而活潑,雖然只與她見過兩次面,但是她已經的清楚的知道到心萍是個個性獨立、堅強的女孩,她能感覺到她不願意依附任何人,而對任何人也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面對杜月笙,她親暱卻不見逢迎,面對賓客,她禮貌優雅而不顯疏冷,可是在面對秦天時,她卻看不透她的心思。
孫雪茹雖看不透,可是心裡卻滲出一種寥落的心情,她與秦天合作了五年,在香港的五年間她與秦天並肩協作,為革命籌集了一批又一批的資金,完成了一項又一項的任務。
而她這次接到上級命令,由秦天將她接來上海,她本以為他們可以更進一步,可是……
革命中情侶的事蹟,她並不是沒有聽說過,並不是沒有嚮往過,原本她還以為那樣堅貞不渝、聖潔無暇的愛情會降臨到她身上,可是當她第一次見到秦天看著心萍的眼神後,她便再不敢多做奢想。
這樣也罷,她是準備隨時為革命而獻身的,怎麼能為兒女情長而左右呢。
秦天從外面推門進去,孫雪茹抬眼看到秦天之後,強忍著心底的酸澀朝著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秦天看著心萍安靜的睡顏,眉目一片柔和的放輕腳步走了過去,將手中的點心小心的放在桌上,然後壓低了聲音對孫雪茹說:“謝謝你這麼晚了還留下來照顧她。”
孫雪茹莫名的、窘迫的垂下頭去,定了定心神後又微笑著抬起了頭來,極輕的說:“客氣什麼,我們搭檔了這麼多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嗎,好了,我要先回去了,明天見。”
“我開車送你回去。”秦天看著孫雪茹閃爍的情緒,心底泛著幾分無可奈何的情緒,“不用,車伕在廠門口等著我呢,你好好照顧心萍吧。”孫雪茹說完,踏著輕如雨點般的步子離開了辦公室。
秦天收回嘆息的目光回過頭來看著心萍,眼裡立刻佈滿柔光,他轉身將辦公室的偏門開啟,那裡是他平日辦公太晚的時候在廠裡安歇的簡易臥房。
他將睡著的心萍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她仍然那麼瘦那麼輕,她的身體散發的淡淡的幽香,這使他的喉頭一陣乾燥,望著她乾裂卻無比誘惑的唇,他熾熱的鼻息一下下噴灑在心萍的小臉上,他的將懷裡的人兒抱的很緊,他的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可是,這時睡意朦朧間的心萍因感覺到臉上被熱氣噴得氧氧的,便從夢中醒來.
心萍張開眼睛之後便看到秦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