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問好後對心萍說,“我現在要先去銀行一趟,你回房間再休息一會,等下我帶早點回來。”
心萍盯著秦天臉上旁若無人的溫柔,難為情的低下頭去低低的“嗯”了一聲,秦天唇角勾勒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之後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王雪琴在後院的庫房裡哭號了一夜,而昨晚小爾傑在昨天被陸振華帶著從醫院回來便被和她一起關進了庫房裡,陸振華在書房裡坐了一夜,一度潸然落淚,想他陸振華也曾馳騁疆場、雄踞一方,他一生之中一共娶了九個老婆,可他卻獨獨看重王雪琴,他從她身上曾看到過自己的影子,年輕氣盛,不服輸,做事情雷厲風行,所以才會對她一再縱容,沒想到,最後她回報自己的竟是這麼不堪的恥辱。
如果是當年,他一定一槍崩了那個賤人和那個小雜。種,可是,如今的陸振華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現在他的兒女個個已經成人,他知道如果他開槍的話,他將會在一瞬間失去他的三個兒女,因為無論怎樣那個女人仍是她們的媽。至於爾傑,那個自小被他捧在手心上的孩子,他對他的寵愛超過了自己的任何一個孩子,就算他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本身又有什麼錯呢。
昏暗的房間裡,手指間的煙明滅閃爍,陸振華只感到空氣中充滿了潮溼陰冷的因子,侵蝕的他渾身發冷打顫,連呼吸都裡面短促裡面停滯,他不敢相信這種種思想都是自己心底發出的,這樣的自己變的他快要認不出來了,這樣的他還是當年東北的黑豹子嗎?滄桑歲月從他身上偷走的東西何止一星半點!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是做爺爺的人了!至於王雪琴,好,他不殺她,就讓她和她的兒子在倉庫裡自生自滅吧。
第二天清早,天空剛剛泛出魚肚白,太陽也還未從天邊甦醒,就連棲宿在樹枝上的鳥兒都沒有被驚飛,陸振華步履穩鍵的來敲爾豪的門。敲了幾下後,爾豪才拖著緩慢的步伐睡眼惺忪的來開了門,在看到陸振華他有些驚訝的怔了一聲,叫了一聲:“爸?”
陸振華瞅了一眼爾豪,哼了一聲:“昨晚還能睡著,難為你了。”他這個兒子,真是天生扶不起的阿斗,除了吃喝玩樂,他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他在意的。
爾豪聞言羞愧的低下頭,在他心裡,一邊是自己的父親,一邊是自己的母親,而從昨天的態勢來看,就連傻子也會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這種事情你讓他一個做兒子怎麼開口呢,橫豎都由父親來決斷吧。
“換身衣服,跟我去個地方。”陸振華丟下這句話轉身下樓去了。留下一臉措愕的爾豪愣在當下。
因為昨天晚上秦天送依萍回來,又親自向傅文佩說了心萍有驚無險,已經安全脫身,由於別的原因她暫時不能回來,全家人這才將懸了一天的心放了下來。
可是念女心切的傅文佩,在沒有見到心萍之前如何能放下心呢,一夜無眠,清晨在全家還在睡夢的中的時候她便起了床,扶著仍然昏沉的頭下得樓來,為了讓自己的不要再胡思亂想,她一個人在院中清掃起來。
大門的門鈴聲乍然響起,傅文佩先是一怔,心中不禁疑惑,誰會這麼早來叫門呢,莫非,莫非是心萍回來了。想到這傅文佩快步去開門,憔悴的臉上浮現出期望的神色。
當大門開啟,傅文佩著實吃了一驚,但是滿臉的失望之色亦映入陸振華的眼中,傅文佩雙目緊緊盯著兩鬢斑白的陸振華,沒來由的聲音哽咽,“振華?”輕聲喚出他的名字,傅文佩吃驚於自己聲音的顫抖,激動的捂住了嘴巴,兩滴熱淚就順著她枯瘦的手背落下。
陸振華的兩隻眼睛也紅了起來,聲音裡包含著太多的愧疚、悔恨、自責,“文佩……苦了你了。”如果不是爾豪就站在他身後,他好想握一握傅文佩的手,撫慰她這些年所受的風霜。
“佩姨,你好。”此時爾豪的心中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