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何況我就不信青衣樓的人都是白痴!若是什麼人拿著這塊破石頭都能號令他們,青衣樓早八輩子就完蛋了。這種廢物,我要來也沒用!
昊天漫不經心的將龜煞接了過來。我微笑著看他,用心觀察他的神色。哪知龜煞方一入手,他臉上的血色竟瞬間褪了個乾淨。
“這東西是你的麼?” 昊天的金眸裡精光暴射,一股森冷的殺氣透體而出。
“沒錯!你認得這玩意麼?”我依舊笑得平靜,垂在腰間的手指卻已緊緊扣住了暗藏的鋒刃。
“認得?”昊天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譏嘲與憤怒。
“我怎會不認得!只是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你!零?凌舞?!我真是個白痴!這麼明顯的事情,我竟然沒有注意到。”
笑聲過後,昊天臉上的悲愴之意更濃。但眼中的殺意卻如風中的燭火,忽明忽暗。
“怎麼,你與這玩意的主人有仇麼?”我淡淡的笑道。
看昊天的樣子,不像是對龜煞有興趣。比較之下,他彷彿對我性命的興趣更大一些。心中電般閃過萬千念頭,在其中長留不去的卻是一句由衷的咒罵:真他媽的倒黴!早料到以青衣樓當年的囂張,江湖中必定樹敵不少。哪知我還沒當上樓主,就先替它背了黑鍋。話又說回來,我改個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姓凌。此番定是被昊天誤認成凌笑天的後人了。這黑鍋背得那叫一個結實!連個王八翻身的餘地都沒給我留下。
他對我殺意雖不堅定,但我還是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只是不到萬不得已,我實在不想與他兵刃相向。以我的心性,只要出手,便很難不傷他的性命。殺念越熾,我的腦中卻越是浮現出與他相處的點滴快樂。若是就這樣殺了他,我的心神定然會留下一個無法填補的裂痕,再難回到圓滿的境界。這對我將來的修行極為不利。
昊天眼中的金芒幾乎全然消失了。瞪著我的眼中只有不甘與悲憤。一抬手,我二人面前鐵木製的桌子瞬間被他擊得四分五裂。各色酒具叮噹作響、碎了一地。就在殘酒如鮮血般飛濺的時刻,一道弧光從昊天手中斜挑而出。鋒利的劍,靜止在我喉前三寸。
我沒有動,依舊是淡漠的神情。只是無論是木屑還是酒液,還未及身便已被護體的真氣震散開來。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無風自動,在夜色中劃出狂放的軌跡。
“你真的要殺我麼?”我無奈的對他苦笑。
若是免不了這一場恩怨,倒不如快些動手。也省得我心頭的雜念越來越多,塞得一顆心脹痛不已。不過這場架打得實在冤枉。方才還在把酒言歡的人,為了一個我根本不知道的理由硬要和我玩命!還真是他媽的莫名其妙!
“為什麼?”昊天低低的開口。金色的眼神渙散而朦朧。
“這話該我問才是。”我緩緩的回答。神色凝重而又微帶疑惑。
“賊老天!你耍我耍得還不夠嗎?” 昊天沒有理會我的問題,聲音卻突然大了起來。悲憤的吼聲中,人已遠遠遁去。
“這世上的人多如繁星,為什麼龜煞的主人偏偏是他?……”
我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人影逐漸消失在夜幕中。心中的鬱悶無處宣洩。雖然這次我們沒有開打。但不知道癥結所在的我,很難保證昊天不會再起殺心。老實說,昊天對龜煞所有者的恨意,實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也讓我大感麻煩。他的武功或者尚不能造成我的困擾,但他背後的勢力卻著實讓我有些頭痛!
對我這種懶人來說,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走了之。看來也是時候離開這個多風的國度了。元西自然是要同我一起的,只是煉崢雲要怎麼辦?總不能要他放棄了權位,和我浪跡天涯吧?說起來我已經害得他傷神傷心,憑什麼還要他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正矛盾中,忽然聽到元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