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非睡的時間並不太長。我閉目調息不過兩個周天,他已清醒過來。
“醒了的話就說說你這段日子的進展。”沒有睜眼,我淡淡地開口。說實話我更想知道關於太子妃的事情,只是思忖再三還是問不出口罷了。
離非半晌沒有說話,我之覺得他的身體逐漸僵硬。
“說不得嗎?”我輕笑。
“跟你有什麼說不得的。”離非翻身坐起,苦笑道,“我只是覺得有些沒面子。太后的父親、兄長在朱雀朝堂的勢力龐大,她本身的能力也十分出眾,這些年來對於朝政的處理,已經逐漸樹立的威信。而我自幼便被作為質子送往青龍,朱雀的朝堂之上幾乎毫無勢力基礎。回來之後,在赤家多方安排下也曾與朝中幾位實權任人物觸。但一來我是擅自脫逃的質子,目前還不能公開露面,對於政權自然無力插手。二來我承諾給予他們的都不是馬上就能兌現的好處,同掌握實權的太后相比自然寒酸得多。這幫老傢伙哪裡看得上。”
“我要赤烈送來的信你收到了嗎?你質子身份的事我可以解決。”我掏出柯梓柳的國書遞了過去,“怎麼用你決定吧。”
“真的?”離非欣喜地接過,一邊看,一邊聽我講述青龍與朱雀間多方面的牽扯。當聽到自己在青龍所受的折辱全是出自朱雀太后的授意後,離非一張俊臉不禁變得鐵青,怨毒的字句從牙縫中生生擠出:“曲宛瑛!我離非對天發誓,你給我的一切我都會加倍還給你!”
安撫離非的情緒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因為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學會了如何忍耐。
從他那裡大致瞭解到目前的狀況後,我沉吟道:“這三人不肯給你承諾卻又不斷地示好,到底是為了什麼?你還有他們想要卻還沒到手的東西嗎?”
離非輕輕地哼了一聲,冰冷的聲音裡是肆意的譏誚。“只不過他們的女兒都是太子妃的人選罷了。”
“我朱雀國的王后與其他三國不同。雖然女子卻可以參政,且權利頗大。其實質上相當於攝政王。否則那姓曲的女人想把持朝政根本是痴人說夢。如今有了她的例子在前,只要我還麼死,我這個沒有實權的太子一樣有讓人惦記的資本。”離非一臉冷漠地解釋。忽而想到什麼,急忙抬頭,卻對上我似笑非笑的目光。
“零。”離非居然笑了。那笑就像是有根雪白的羽毛在你心尖子上不住撥弄,美到極致卻也媚到極致。
“嗯?”我輕吟。架在左腿上的胳膊懶懶地托起下頜,微眯的眼中是藏不住的興味。
“覺不覺得我這屋中清冷了些?”
“我以為是你的近侍都比較識相。”我淡然說道。這室內有沒有人我很清楚,但既然離非之前正與齊建業會面,屏退他人也是自然而然的。
“不是近侍識相,而是我根本就沒有近侍!”離非的笑裡多了幾分淒涼。
“我曾跟你說過,除了你之外任何人的體溫都讓我作嘔。而回到朱雀最好的地方就是我可以儘量避免他人的觸碰。”
“所以?”我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知怎的,心中竟突然生出幾分酸澀。
離非略微揚起頭,高傲地說道:“太子妃又怎樣?你以為我會讓她有碰到我的機會嗎?”
靜靜與他對視了片刻,那血色眼瞳內燃燒著一些我弄不懂也不想弄懂的東西。雖然不懂,但那火焰卻耀眼得讓我想好好收藏。
“我明白了。”我淡淡地笑道,“但你我都知道盯著這個位子的人不能用。一個弄不好她或她所代表的勢力反而會把你吞掉。況且太子妃的位子只有一個,沒選中的兩個會不會造成麻煩還未可知。”
“我知道。”離非輕嘆道,“所以當齊建業來見我的目的也是想知道我要裡誰為太子妃的時候,我才會這般沮喪。”
“齊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