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一禮,轉身行去。
他用盡全身的氣力,使自己保持著輕快的步伐,使行動之間顯得瀟灑一些。
藍家鳳看江曉峰輕鬆的步履,和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內心突然泛升起一種莫名的黯然和淒涼之感。
她一直認為那江曉峰對她有著一份很深的眷戀,卻料想不到江曉峰竟是那樣冷漠,冷漠得全然毫無情意。
她有一種被輕藐、傷害的感覺,突然間,轉身狂奔而去。
高文超大感奇怪,急急放腿追去,一面大聲喊道:“鳳妹,鳳妹…”
他心中焦急,全力施展,片刻工夫,已越過了藍家風。
凝目望去,只見藍家鳳滿臉淚痕,心中更是震駭,回身攔住了藍家鳳的去路,道:“你怎麼了?”
藍家鳳停下腳步,舉手拭去臉上的淚痕,道:“我很好。”
高文超奇道:“那你哭什麼?”
藍家風怔了一怔,道:“我在想,放了江曉峰,定然難逃爹爹一頓責罰。”
高文超微微一笑,道:“我還道是什麼大事,原來如此。他傷勢未復,去亦不遠,我追上去把他殺了,豈不是由責罰變成大功了麼?”
怕受責罰,本是藍家鳳情急之下,隨口說的一句話,卻不料激起了高文超追殺江曉峰的用心,急急說道。“不用了,快些站住。”
原來,高文超說追就追,人已轉身跑出了一丈開外,聽得藍家風呼叫之聲,才停下腳步。道:“江曉峰武功奇高,金蟬步更是冠絕武林,如若等他傷勢全好,再想殺他,實非易事,你已放他離開莊院,又贈他解藥,兩度救他之命,你如不願失信,由我一人追去取他之命就是,而且他混入莊院,探得不少隱密,實是放他不得。”
藍家鳳道:“不成。”
高文超一皺眉頭,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如要除他,不能再錯過這個機會了。”
藍家鳳道:“他雖然受了傷,但他還有奪命金劍,那毒冠江湖的利器,你一個人去,叫我如何能夠放心?”
高文超聽得心頭大感甜暢,道:“鳳妹說的也是。”
藍家鳳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道:“此刻,大約我爹爹也趕到了莊院,藍福對爹爹最是忠心,必然會把我放走江曉峰的事,告訴爹爹,爹爹在氣怒之時,見了我,必然要重重責罰,說不定會在氣怒之下殺了我。”
高文超接道:“這麼嚴重麼?”
藍家風道:“我放走江曉峰,還情報恩,爹爹固是生氣,但更重要的是,我放走江曉峰洩露了此地的隱密,這一點爹爹決難忍受。”
高文超道:“鳳妹說的是,目下之策。只有早些趕回莊院,懇求老管家,把此事暫時壓下,不要告訴令尊。”
藍家鳳道:“我知道藍福的脾氣,他決不同意此見,欺瞞爹爹。”
高文超道:“那要怎麼辦呢?說不得咱們只好逃了,”
藍家風道:“我爹爹早已在江南道上,而下人手,咱們決然無法逃過我爹爹的耳目,而且,我是他的女兒,也不能一走了十高文超道:”這個,這個……“藍家鳳轉了轉黑眼珠子,道:“目下只有一個法子,要你幫忙了。”
高文超道:“為鳳妹的事,縱然赴湯蹈火,亦是在所不惜,什麼辦法,快說出來。”
藍家風道:“我爹爹對我娘最是敬重,但我娘未必和爹爹同來,我總是他的親生女兒,過了氣頭,大約就不會再有殺我之心,你先回到莊院中去瞧瞧風聲,明日午時再來此地相見,爹爹經過一夜思慮,也許會氣怒平息一些……”
高文超接道:“你呢?難道留在這荒野之中?”
藍家風道:“目下也只有如此了,我在荒野躲一夜,明日午時咱們見面時,如是我爹爹氣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