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行在之中,本應該為人所牧養的白鹿穿著人衣,身後十數名大內宦員反而作白鹿狀,趴伏在地,彷彿被“白鹿精”所放牧一般。 如此一幕,令在場還清醒之人無不驚悚。 看著快要被白鹿精低吟蠱惑的張忍和諸虎賁郎、小太監,周秀抓緊時間,又一個空翻,落到正在低吟的白鹿精面前。 天子劍寒光一閃,白鹿精頭顱落地。 然而讓周秀沒想到的是,即便是身首分離,這怪物也依然在低吟,彷彿它的聲音不是由體內作用發出,而是來源於不明之處。 更令局面惡化的是,就連周秀第一個斬首的白鹿精,它的頭顱突然蹦蹦跳跳起來,口中也發出不明低吟,似乎是要找到自己的屍身。 於此同時,率領著一眾被蠱惑的小太監的白鹿精也亦步亦趨的向著周秀而來。 “哼!”周秀絲毫不懼,冷哼一聲,龍威最大程度散發,同時暴喝一聲:“虎賁聽令!” 此聲一出,如同晴空霹靂,頓時讓險些也趴下的虎賁郎們驚醒過來,紛紛看向持劍將白鹿精頭顱挑到一旁的周秀,"卑職聽令!” "看好這兩具屍體,將它們身首給我分遠一點!"周秀見自己一吼之下,成效不錯,果斷吩咐道。這白鹿精被斬首後,雖然低吟依然有用,但是效果變差了很多。 “得令!” 看著虎賁郎們行動起來,周秀看向最後一隻白鹿精。 只見那白鹿精眼中閃爍著紅光,在濃濃的夜色下很是顯眼。 “這只不太一樣!”周秀面色微凝。 這幾隻和之前碰到的白虎完全不同,那隻白虎仍是獸狀,而這幾個白鹿,已經和人樣了。 而面前僅剩的白鹿,又和其他兩隻不一樣,似乎靈智更高。 因為周秀在它眼中看到了一絲忌憚。 如果說之前兩隻都是純純異化的白鹿,那麼這隻更像是人異化成白鹿。 故而周秀謹慎了很多,他沒有再次動用天子劍,而是接過一支禁軍長槍,這武器攻擊範圍更廣,方便他遇到危險時及時抽身。 他三下五除二就來到了那白鹿精面前,長槍被他以起手式死死的指著白鹿精,隨時要發出進攻。 "死!死!死!”就在這時,白鹿精出聲了,竟然連說三聲“死”字! 周秀心中也略微詫異,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不學前兩隻那樣莫名其妙的低吟,而是說起了人話! 他也不再對峙,直接出招,右腳後撤一步,長槍略微回收,隨後猛地刺出,直頂白鹿精脖頸。 然而那白鹿精不似之前毫無還手之力的同類,竟然一閃身,堪堪避開這一擊,周秀見狀立刻變向刺去,否則就傷到後面的小太監了。 白鹿精腳底不動,宛如瞬移一般,速度極快。 周秀又是一擊不中後,果斷腳下快速移動,追逐起來。 此豪宅連帶著大院也不過幾畝地,如今卻被兩者在幾息間追逐了個遍。 周秀的速度接近前世頂級田徑運動員的三倍,且耐力更強,但現在卻落入了下風。 甚至他感覺眼前這個白鹿精正在戲耍他! 於是乎,他停了會兒,命數名虎賁郎去傳喚新任的兩名除詭校尉。 看著幾名虎賁郎衝向大門,周秀本以為能夠出去了,然而下一刻那白鹿精右手一抬。 一股詭異力量發出,幾名禁軍瞬間被吸了回來,眼看就要到它手上。 周秀只得再次出手。 …… 一處略顯小氣的庭院裡,其中有些敗落,卻也比其他鄉民居住的屋舍好多了。 此時,太守府幾名幕僚還在商討著什麼。 “司馬兄,可莫要忘了王太守和潘刺史對你的賞識之情,提拔之恩。” “恕我直言,天子如此處置了鄒兄,實在是殘暴!若是鄒氏知道,恐怕以朝廷目前的處境而言,討不了好!”兩個幕僚對著司馬誠喋喋不休的勸說著,生怕他倒向皇帝。 他們家族都是親近刺史潘仁的,與司馬家不同,他們只關注切身利益,若他們上面只有一個刺史,那麼對於他們家族來說要付出的就會很少。 若是再多出箇中央朝廷,那麼僅僅是賦稅上就會付出不少。 儘管早在當今天子數代皇帝之前,他們就已經找到了不少避稅的方法。 但是隨著朝廷勢微,他們心中的想法更多了,不僅不滿足不用交出賦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