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以前的關係,借用這裡的一些東西,暫時呆些時日並不是問題。
而米禎就是要趁這段時間好好研究這隻精怪,得到一些關鍵的東西!
取血之類的已經滿足不了現在的米禎了,之前他已經接觸過白玉的血液和毛髮了,只是依靠血液和毛髮的話是有極限的——如果不是『實驗素材』太過珍貴,只此一隻,他肯定要細細解剖這隻精怪,將它每一條經絡都研究透徹!
現在沒辦法,只能束手束腳地做事。
解剖還是要解剖的,只是不能剖的那麼細,至少得維持住兔子精的體外迴圈…仙家手段之下,這種操作死不了人,自然也死不了兔子。
所以在陸開司眼裡,米禎就像個屠夫一樣折騰這隻兔子…說不上多血腥,一來那就是隻兔子而已,就算是精怪,外型上還是差不多的。二來,米禎在這方面還算有些經驗,切開皮毛、肉膜之類的時候很少傷到血管,所以流血並不很多。
但就是這種不怎麼流血,然後就見到內臟的反常場景,讓陸開司忽然有點兒噁心。
陸開司忍不住道:「…這精怪應該和孩子差不多吧?」
「一般的精怪和三四歲小孩子差不多,但這隻格外聰明些,畢竟各處都更像人…具體多聰明我也說不準。」這裡的更像人並非是外形上的,而是更內裡的東西,比如說行氣的經脈什麼的。
「既然如此,它該知道自己被你切開了…要不要用些藥?」這隻兔子眼睛眨都不眨,被那雙具有人類情感的眼睛掃到,陸開司覺得有些不舒服。
米禎卻比陸開司要乾脆許多,淡淡道:「用藥?說不定不利於要做的事…放心,不會死的。」
確實不會死,因為這隻兔子本質上和修仙者差不多,在施展了相應的手段之後,這點兒事還是能經受住的。
說話間,米禎已經看到兔子的五臟六腑了…他想取下心臟仔細看看,只可惜心臟不能取,一旦取下就必死無疑,即使是仙家手段也不管用!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摘下其他臟腑把看,差不多的了再放回去。
這裡的放回去自然不是簡單地放回去,仙家手段之下這類『手術』可以做到影響有限。
白玉被法術控制住了,雖然正經受著極大的痛苦,依舊沒法動彈一下——米禎根本不在意它,也不覺得這隻精怪弄明白了沒現在的情況,他只想做好自己打算的事。
陸開司只能挪開眼睛不去注意白玉,此時對面的牆上留下了模模糊糊的陰影,大概是夕陽的餘暉找到了牆對面的窗子上,窗下的一切就投射到了牆上…忽然,影子裡的兔子動了一下後腿。
要知道這隻精怪可是被法術控制住的,絕沒有可能動彈!陸開司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他還是轉頭問米禎:「你剛剛看到了嗎?那小精怪動彈了一下?」
米禎頭也不抬,語氣不是很好:「我已施了咒,再者說了,這小妖怪動沒動我會不知?」
現在他手上擺弄的就是這隻精怪,自然覺得沒有比他更清楚動沒動的了。
米禎很不喜歡陸開司這個時候還要說些無用的話,他不指望陸開司能幫上什麼忙,但也希望陸開司至少做到不影響他做事。
陸開司也感覺到了米禎的不耐煩,大概是覺得他說的無法反駁,這下眼睛更不知道往哪裡放了。只能投到窗外,看著夕陽西下,巨大的、紅色的太陽一點一點沉到地平線以下。
這種用於實證的房間都很重視夜間的照明,所以在光線逐漸昏暗時,房間裡的燈臺就開始亮了起來——房間裡的牆壁塗抹了一種特殊的蚌殼粉末,又畫上了特定的字元,隨著夜幕降臨就會發光。
因為光是從四面八方來的,效果類似於手術室裡的無影燈,照明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