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原先便見過虹橋引路,自然知道該如何走,當下運轉靈氣,踏步上去,虹橋光芒閃爍,卻不見塌陷晃動。木行主笑眯眯地跟上,略略落後小半步。也是行走自然。
陳易天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難免驚奇了一下,面色卻是冷凝不變,一步步跟著走上去,穩穩當當,就如同在陸地上行走一半,行走在半空中,周圍空無一物,頭頂是天,腳下是地,竟有一種執掌蒼穹的快意。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孩子式的愉悅笑容。
虹橋略顯窄,兩人並行的話,難免有些擠,陳易知便索性落後半步,反正不趕時間,沒必要著急,而這虹橋,也是難得的一次體驗,還不算正式邁入修仙界門檻的陳易知,對於修仙界的一切都很好奇。
主峰說是峰,其實早已經被削平了頂,那所謂的大殿,其實就是去掉山峰尖端的一個平臺,全部用漢白玉鋪地,形成了一個光潔整齊的廣場,而那大殿,相較於這個廣場來說,就是一個小小的標誌罷了,坐南朝北,簡單大氣的建築風格看起來也是氣勢恢宏。
水綢的一端搭在廣場上,隨著一個個人的走近,另一端漸漸消散,若是走在最末的回頭去看,定可看見他每走一步,虹橋就少了一分,就那麼一點點地消失了。
“怎麼,如今是馮兄在主掌靈門事務?”靈門之中,原來沒有誰是掌門一說,不過是千巖經常出面主事,久而久之,所有人的印象之中,千巖便是靈門的掌門,此刻突然看到殿中只有馮止遠一人,還立在主位,趙淮不由得感到奇怪。
馮止遠這個人,趙淮還是有所瞭解的。看著不是很好相處,成日裡專心修煉不理俗事,但若是打起交道來,還是較之千巖更容易說話,不是愚笨的人,卻不愛多管閒事。
“莫不是與劫雲之事有關?”木行主的臉上第一次顯露了凝重之色,對於靈門,他也是多有異議的,雖然說天下萬物,修仙自然,但靈門妖修之中出現了一些老鼠屎之流的殺戮之輩也是事實,對於靈門不曾管教門下弟子之事,各門各派都是稍有微詞的,但不可否認的是,靈門的存在便於了對妖修的管理,這也是各門各派不滿頗多卻還是聽任其發展的緣由。
當然,還有一層最根本的緣由,就是靈門勢大,他們惹不起。
馮止遠點點頭,道:“千巖應劫,門中事務暫時由我打理。你們來有什麼事?”
連客套都嫌羅嗦,也不請人入座,站著直截了當地問有何事,好像下一句就會說“送客”一般,很是不禮貌的態度,但趙掌門和木行主顯然都不在意。
心中對“千巖應劫”表示了足夠的吃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得了馮止遠的允許,把帶來的弟子趕出大殿,讓他們在靈山遊覽一番,趙掌門這才開口問道:“應劫,那劫雲難道是衝著千巖來的?”
“不是。”馮止遠說話歷來簡單,一句否定了趙淮的猜測,繼續問道:“你們還有什麼事?”
知道馮止遠不是那種彎彎繞繞的人,木行主笑呵呵地直接問道:“我們只是想要知道那劫雲是衝著誰去的,要知道,那可是成魔的劫雲,雖然莫名消散,但那魔想必是成了的。”
木行主此言倒與元真門寧九霄的話不謀而合,趙淮捋須點頭,他也是認同這種說法的,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要消滅這個魔頭,否則,難保不是修仙界的又一次動盪。
“這… …”馮止遠難得地沉吟了一下,半晌,才說了一聲“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木行主當即就開始跳腳,嗓門也高了起來,“這是你靈門中的事情,你怎麼會不知道?何況,你門中千巖正是為此魔應劫,馮兄若是知道,還請不要隱瞞,不然他日出事,我五行派是定然不會插手的!”
千年前的妖修成魔之事,也是靈門管理不善,放縱了妖魔,最後為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