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了,遇到的一個兩個都不是人,察覺事態不妙,又看了一眼逸夢,覺得沒必要為了一個爐鼎惹上兩個強敵,能夠有這樣的弟子,師門還不知道是怎樣的厲害,想到妖修,難免想到靈門,也就想到了靈門的護短。暗歎一口氣,無限留戀地在擊出一掌後翻身上了白馬翩然離去。
周圍的行人早在万俟俊吹起笛子的時候就陷入了昏迷當中,這一場打鬥雖然轟轟烈烈,卻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
“你是誰?”楊濟飽含敵意的目光打量著這橫空殺出來的少年,似乎是妖修,但靈門之中,他好似從來沒見過這麼一號人物。
少年隨意一笑,說:“我是天黎,剛從靈門中逃出來的。”
靈門的境況外界還不知道,風平浪靜得有些詭異,這時候說“逃出來”,當是所言非虛。楊濟持保留態度地信了。不再吭聲。
逸夢從頭到尾都不在狀態之中,失神地注視著少年的一舉一動,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那種玄之又玄的悸動,是,還是不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卻礙於楊濟的在場而遲遲不能夠開口。
咬著下唇,又是緊張又是激動,目光一錯不錯地追隨著少年,這副樣子落在楊濟眼中,比起剛才万俟俊那深情款款的模樣有過之而無不及,看得令人氣惱。
“先上車吧,還要趕路!”楊濟招呼兩人上車,扔了些錢給地上還在昏迷中的車伕,自己坐在前面駕著馬車,留二人在車中敘舊。
那氣惱而又苦悶的心情竟是他第一次體味,當人實在是麻煩,最麻煩就是人這些變幻莫測的情緒。暗自感慨著,卻已然無法超脫。
“你——”
“你… …”
“你先說!”
“你先說!”
兩次同聲讓兩人相視一笑,氛圍愈發融洽起來。少年眼中波光閃動,淡淡的笑容如和煦的春風,明媚的陽光,柔和了臉部的線條,未語先有情。
“怎麼長大了,倒比小時候愛哭了?”親暱的語氣,纖長而薄涼的手指劃過眼角,擦去了淡淡的淚痕,淺淺的溼意讓他懷念那會被自己舔笑的小嬰孩兒,舌尖一勾。舔掉了指上的潮溼,笑眯眯地說,“不錯,還是鹹的。”
“你… …”被這一舉動弄得紅了臉,逸夢嗔了一眼,卻還不知道怎樣開口。
“我的好妹妹,我不過是走了四年,你便不認得我了嗎?到現在連聲‘哥哥’也不叫!”狀似哀怨地低聲說著,腦袋已經湊了上去,毛毛領摸起來柔順舒服,讓逸夢想到了小時候那個總是會哄著自己陪著自己的狐狸,“哥哥!”輕聲呼喚著,摟住了他的脖頸,在那毛領上蹭著,好似回到了從前,回到了他還是狐狸的時候。
血緣,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你知道他是,即便他變了容貌變了身形,你依然知道他是,不需要任何語言解釋。想到這裡,又是一怒,揪住他的衣襟道:“在靈山中。那天,也是你吧,為什麼不見我?!”
圓睜的雙眼氣鼓鼓的,卻沒有絲毫的威懾力,就連揪著領子的手都沒有使力,只是抓著,靠過去的頭不滿地蹭著,不管會不會蹭亂了自己的頭髮,小動物一樣蹭著,白髮和黑髮糾纏著,讓少年無奈苦笑。
喜歡摸他的皮毛。喜歡抱著他蹭蹭,喜歡跟他怒跟他喜,這些毛病,她一個都沒改,親切可愛得沒有時間的隔閡,彷彿他一直在她身邊陪伴著,沒有離開過。
但他卻能夠清楚感受到那激動下的不安,摟著她,撫摸著她的長髮,這才感覺到有手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
“離開你便是為了變成人身,若是不能,我怎好見你?”這是他的驕傲,他不能夠允許自己一輩子追逐她的腳步,即便是保護,他也要能夠擋在她前面為她遮風擋雨才是,又怎能夠一直在她的懷中倦怠。
不滿的心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