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規矩,卻也是正常,她是主家嫡小姐的貼身丫鬟,比起旁系的這些小姐還是高了那麼半分,禮貌只要大面兒上過得去,也不會有人挑理。
直接被點出來的陳凌香面色微囧,赧然一笑,說:“我看這邊兒景色好,不知不覺。竟然走迷了。”
“凌香小姐還是快回去的好,前面的宴席就要開始了,可不要遲到。”半夏也不點破對方的話,轉而提醒時間,也暗示對方不是誰都可以像逸夢一樣缺席宴席的。
被半夏一說,凌香的大眼睛中立刻就有了雨色,濛濛地氤氳著一層水汽,楚楚可憐地輕咬著下唇,看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無辜可憐,似乎在指責對方說了多麼不好的話,正在欺負她。
“你怎麼這麼跟我們小姐說話!”凌香身邊的貼身丫鬟清秀可人。脾氣卻是火爆的,看到小姐被丫鬟指責了,立刻跳出來說理。
逸夢看著只覺得好笑,這凌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簡直就是一個受氣包的典型,別人還什麼都沒說,她就開始醞釀眼淚,若是真的說什麼了,是不是要天崩地裂,暴雨傾盆啊?
“半夏又沒有說錯什麼,你嚷嚷什麼?!”半彤挺身而出,用古怪的眼神瞅著那丫鬟,連帶著也看了凌香好幾眼。
“小環,別鬧了,咱們寄人籬下,不要生事的才好,又沒有怎麼樣,咱們走吧!”凌香眼中含淚,卻遲遲落不下來,轉而拉著貼身丫鬟就走,連告辭的話都欠奉。
逸夢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們說,有這樣寄人籬下的嗎?倒成了咱們生事了。”
這小小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即便沒有清楚為什麼凌香會跟著自己。逸夢以為這件事完了,卻不料在第二天聽到了不利於自己的流言。
“豈有此理,咱們又沒有打她又沒有罵她,怎麼就成了欺負她,我就是不明白了,我犯得著去欺負她嗎?若是真的欺負,還能夠讓她訴委屈嗎?”半彤氣哼哼地帶回來了關於凌香的訊息。
那一次相遇之後,不知道凌香回去怎樣說的,宴席未完就傳出了逸夢欺負凌香的傳聞,義憤填膺的小姐們連成一氣,愈發對逸夢不滿起來,連著半彤出院一趟都要受不少的氣,說到底旁系的小姐也是小姐,行禮是應該的。被責罵被委屈也只能夠嚥下去。
只能夠嚥下去嗎?逸夢看著半彤臉上的巴掌印,怒火再也遏制不住了,故意撞上來,然後冤枉半彤說是她目無尊卑,以下犯上。欺負不了她,便欺負她身邊的丫鬟嗎?若是真的就這麼算了,還不知道她們下面又要做什麼了!
“半彤,跟我走,是哪個打得你,你給我指出來!”逸夢猛地站起身來,眼中的怒火把半彤都驚住了,“沒事的,小姐,是我沒看路,不疼的,其實… …”單純的半彤忿忿不平的是別人的冤枉,卻也沒有想過自家小姐會為自己出氣。
半夏也想勸阻,剛要說話,對上逸夢銳利的眼神,便什麼也不敢說了。
花園裡,旁系的幾個小姐正在歡笑嬉鬧,半彤平日裡不拘小節,覺得她囂張狂妄的大有人在,這次藉機出氣也是她們商量好的,得手後難免興高采烈。
“呵呵,看她平日裡那麼高傲,好似什麼千金小姐一樣,不過是個丫鬟,咱們當小姐的打她還嫌髒了手,她就算被打了,不是一樣要自認倒黴?凌香妹妹,你何必為那種人生氣呢?”
“就是,不過是個丫鬟,有什麼了不起的,照我看,那個逸夢也沒什麼可傲的,除了那張臉,她又有哪點兒比得過凌香妹妹,還敢來找茬,她若是再敢來,咱們就如今天一般把她打回去!”
笑聲連成一片,眾口一詞地寬慰著貌似飽受委屈的陳凌香。
好,很好,她倒要看看她們怎麼打回來!逸夢隨手摺了一枝梅花,豔麗的花枝被美人執在手中,雪膚黑髮,紅梅灼灼,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