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旁的不說,這等維護美貌的工夫,卻不是那等絕色女子的專屬,李婆婆私下裡倒是告訴了她不少妙招,連這種做活時候護手的工夫也不曾藏私。
逸夢將凡塵的愛臭美都看在眼中,卻覺得也不算是過分,倒也沒有吭聲,卻對凡煙投去了意味不明的目光,明明她比凡塵還大一歲,怎麼就是不開竅呢?平日粗拉拉大手大腳地不說,就連這整潔的工夫也不如凡塵太多了。
看到凡煙正要開啟罈子,逸夢忙叫住了她:“不用著急,先去打盆水洗洗手吧!”要是讓你這樣開啟罈子了,裡面的雪水估計也不會乾淨了!逸夢腹誹著,支走了不明緣由的凡煙。
算是傻人有傻福吧!凡煙心眼兒粗,樂呵呵地就跑去打水了,倒也不曾想過是自己這雙髒手惹人嫌了,也就少了些膩膩歪歪的彆扭。
常常看到古書中說多少年多少年的雪水如何如何的,逸夢對這個也有些好奇,更多卻是懷疑,便是好水,放了那麼多年,難道不會發臭不會生蟲嗎?還是說細菌不會浸染好水?現在的密封條件也沒有那麼嚴格吧!
以前逸夢顧忌年齡問題,不敢有太多的奇思妙想,便是到了七歲上才弄了這想之已久的雪水,還曾想過弄些露水什麼的,卻終究下不了那個工夫,又不放心凡塵凡煙動手,便是當時指使她們,只怕也是指使不動的吧,說不定還要來個陽奉陰違。
這點,逸夢倒也清楚,索性自己也不去惹人嫌,無事生非,安安分分地自己過自己的,與她們相安無事也就是了。
先把碎了的那壇開啟,蓋子一入手就從裂開了,把一片片的碎陶拿下來,就已經能夠看到最外層的那層麻布了,揭開麻布,再有一層黃絹,然後才能夠看到雪水的模樣。
放了一季的雪水早就化開了,剛一揭開黃絹,似乎還可以聞到清新冷清的氣息,再看那水,卻也不見汙濁,還似接來時的那般純淨。這些雪在未曾落地之前便被絲絹接起,又是逸夢親自抖落在這陶甕中的,乾淨自然不用說,融成的水乍看也是清澈見底的,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沒有肉眼看不見得細菌汙垢了。
凡塵這時候找來了小暖爐,是冬日烤火時的暖爐,小巧玲瓏,易於移放,配著的,還有一個紫砂小壺,本是順便溫水以增添房中溼氣的,這時候卻成了烹茶的好茶壺。
“小姐,用什麼茶葉?”凡塵猶豫著看了看一旁的儲藏架,上面的茶都是陳府歷年送來攢下的,她和凡煙從來不喝茶,倒是把這些好茶葉都省下來了。
逸夢猶豫了一下,真的要試著烹茶了,卻又不知道到底是那種茶葉好了,眼光一掃,看到了架上的藥櫃,說:“把那些ju花拿來吧!”
去年想要做ju花枕,要了些ju花來,這才知道原來ju花也算是一種藥材,散風清熱,平肝明目,治不了什麼大病,卻是一些病中的佐藥。當時做完了枕頭還有剩,便把剩下的收了起來,這時候突然想到了ju花茶,便不由得想要試一試。
逸夢以前從來不喝茶,對於茶道懂得也不算多,若不是茶藝實在是好看,她怕是看也不會看一眼,若說喜歡,她總是最愛果汁多一些,要那種原汁原味的果汁,不要任何新增劑的那種。
便是茶,若是喝的話,她也只喜歡花茶,一是因為能夠品出花的香味兒,也就是一喝就知道是什麼茶,二是因為花茶的好看,看著那一個個小而乾枯的花朵或是花瓣在茶水中漸漸舒展,吐露芬芳,用自身的色彩浸染著茶水,真是美妙的感受。
逸夢說要喝花茶,那便真的只是花茶,再不要旁的茶葉相輔,也不要新增糖塊兒,只是把花泡成了茶,既簡單又單純,她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品出花中的味道,再有旁的,便是俗了。
凡塵也不懂喝茶,看得逸夢把那小小的ju花一朵朵放在黑白小盞中,並不覺得有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