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確定戰火絕對不會燃燒到自己這裡,逸夢也就安安心心地繼續坐在枝頭看風景,刀劍往來中還夾雜著容易殃及池魚的暗器,的確是很精彩的打鬥啊!
也不能夠怪逸夢沒有同情心,沒有熱血,不上去幫忙,要知道,那些打鬥的人都是凡人啊,她一個修仙者插手凡人命數,無論怎樣,都是要有劫難的,對那個凡人來說,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啊——這裡怎麼還有人?!”一個騎在牆頭上的男子訝然地發現了處於同一水平線上的逸夢,不由得愣了一下,既是為了對方不俗的容貌,也是為了對方淡雅的氣度,這麼近的距離,她又是個女孩子,不害怕嗎?
不合時宜的憐香惜玉情懷讓他的動作停了一下,但逃難當頭哪裡能夠停佇。後來的一人見他不動,推了他一把,說:“大哥你發什麼愣啊?!快走快走,前面走就可以出去了,真是晦氣,竟然碰到這種事情,我早說了,這種熱鬧不是那麼好湊的,早知道費那麼大工夫進來,什麼都沒看到就惹一身腥,老子才不來哪!”
年輕的聲音正處在變聲期,有些不和諧的雜音夾雜在抱怨聲中,青布衫突然出現在視線之中,逸夢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自稱“老子”的書生好不倫不類。
木雕的簪子古樸大方,很正常,青布衫袖子略長遮住了手,比較正常,一張娃娃臉,呃,相貌天生也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恐怕就是他的舉止了,怎麼看都不似讀書人,反倒是有著小混混的邪氣。
“小哲啊,你說錯了,咱們已經看到了。”一個帥氣利落的身影扒著牆頭,一提一轉,跳下來之後捅了捅身旁的小哲,以目示意逸夢所在。
逸夢沒有戴面紗,素顏清透。白皙細膩的肌膚好似冰雕玉琢而成的,不言不語的時候靜若畫卷,優美空靈,微微飄揚的髮絲和飛揚如雨的花瓣是唯一的動,而她看過來時,長睫一動,美眸中流過的華光七彩斑斕,竟讓人無法形容。
三個翻牆而過的人,第一個已經平復了心神,第二個,那個喚作“小哲”的少年驚訝地張大了嘴,而第三個,那個聰明到一眼認出逸夢身份的人則立於一旁,眼光更多地落在梅樹下黑洞洞的井口上。
“二哥,你說她,她,她就是那個… …陳家的?!”小哲回過神問著,很不禮貌地用手指著逸夢,目光驚訝。
第一個人快速拉下了小哲的胳膊,對逸夢拱手而禮,說:“還請陳小姐莫怪,小哲不是故意冒犯的。”
“嗯。”逸夢垂下眼簾,看著花枝發呆。腦中想到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那幫人怎麼那麼笨啊,殺個人都要這麼長時間,這都一炷香了吧,竟然還沒有殺死想殺的人,真是笨啊!…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離開啊,楊濟收到那傳聲符沒有?… …發傳聲符的時候,應該沒有被那些眼睛看到吧!
冬日的衣物都比較多,逸夢穿著一套金織坊出品的梅花裳,層層疊疊的紅色從上而下由淺到深,再被狐裘一裹。手裡頭做點兒小動作,幅度不太大,還是不容易被人看到的,習慣了謹慎的逸夢在使用法術的時候也尤為小心,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出頭的椽子先爛啊!
沉默,沉默… …冷風呼呼吹過,冷場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世家小姐好了不起嗎?我大哥跟你說話哪,你沒聽見嗎?”小哲是個火爆脾氣,娃娃臉喝罵起來卻沒有什麼威嚇力。
“沒關係的,小哲!”
“廢話這麼多做什麼,還不趕緊走,這會兒不走,一會兒可就不好走了,再被發現咱們是混進來的,被人扣一個‘裡應外合’的罪名,咱們也就只能去牢裡過年了!”貌似最精明的那人終於不看井口了,可脫口而出的話卻讓人鬱悶,你不說你是混進來的,誰知道啊?!
逸夢抬起頭,正想要說什麼,卻頓住了,臉色凝重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