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浮動,銀線搖晃,若水光粼粼,若月光碎金,旁無一飾,已成華彩。
少女未曾久立,停頓了片刻,又向前走去,前方不遠處,是一個園子的外牆,繞過這一邊。看正門上的牌匾,則是“蒼麓園”三個大字。
“夫人,您怎麼又坐在風口了,這病才剛好,若是再病了怎麼辦?”
“無妨,就是看看。”
“夫人可是又想少爺了?少爺外出事忙,上次回來不還說過一段時間再來麼?老爺也真是的,就算是養病也沒道理來這麼遠啊,這裡的空氣好是好,吃穿用度哪裡有府裡方便,還要大老遠地送來… …”
“福媽,若是麻煩就不用那裡送了吧!”
“夫人,您這話怎麼說的,就是再麻煩也要送啊,您可是夫人,哪裡有不靠著府裡的意思?!昨兒個我把夫人給老爺做的衣服捎過去,老爺還賞了我哪!要我說也是的,哪裡有避病避成這般的,夫人不就是體弱些麼?都是那些大夫做事!”
少女停在牆外,聽了一會兒裡面的動靜,便扭頭要走。
“怎麼不進去看看?”微微不解,在心中發問。
少女按著胸口,忍著憋悶。道:“她大概是不願意見我的。”
行事果斷地收攏了妖族,再與女帝聯合揭露真相,與修仙者的一起來驅趕魔族,做了這麼多的事,逸夢並不覺得多麼欣喜,也沒有絲毫感觸,彷彿只是揮揮手趕走蚊蟲一樣,險是有的,微微也有受傷,但逸夢卻沒有了更多的感覺,唯獨此刻。心中百般交集,竟是險不能語。
近鄉情怯,這座蒼麓園,是方素心初喜歡上一個人,甘願為一個人生兒育女的地方,也是逸夢初來世上的降生之地,對她們兩個來說,意義太複雜,愛它所有的美好回憶,快樂與心傷,恨它所代表的意義,不忠和背叛,利用與欺騙。
還在遠遠看到這座園子的時候,逸夢便遲疑著不敢向前,曾經的種種在腦中又過了一遍,是愛是恨,糾葛難辨。
“你怎麼知道她怎麼想,她和你也像我和你一樣可以在心裡說話麼?”微微反問。
逸夢愣了一下,苦澀一笑,她怎麼知道,她是猜到的,那時候,那般決絕地趕走自己的人怎麼還會想著再見?可… …聽了微微的話,還是有一絲心動的,去見她吧,見她最後一面,以後,自己大概是永遠不會回來這個地方了。
等到院子裡安靜了一些,逸夢悄悄走入,她的隱身術已經很好,卻還是謹小慎微,離了老遠便讓微微放出**,迷昏了方素心,她實在不想看到她不願意見到自己的目光,心傷一次便已夠了。
這許多年不見,方素心卻不怎麼顯老,大約是因為修煉的緣故吧!逸夢取出一粒藥丸塞在她的口中。藥丸入口即化,多少對她身體也是有益的,窗前躺椅上,她就那麼躺著,手中還拿著一個荷包,翠綠的蘭草,淡黃的花蕊,栩栩如生。
逸夢深深地看著,直到聽到院子裡有了動靜才匆匆起身,離開的時候抽走了她手中的荷包,那個荷包她不會認錯,是給自己繡的,方素心繡給自己的每個荷包都有著蘭草的圖樣,她最愛的便希望也是自己的最愛。
“哎呦,夫人怎麼又在窗下睡了,真是… …”福媽嘟囔著拿了毯子,輕手輕腳地給方素心蓋上,才挨身,方素心就醒了,睜了眼,看到福媽,怔了一下,“我又睡著了麼?”
“夫人,不是我老婆子嘮叨,實在是夫人太不愛惜自己了,這視窗下風大,一睡著容易涼著,我說多少遍,夫人卻總是不聽,這要是讓老爺知道,可不是要擔心死,就是少爺也總是不放心哪,夫人若是再這般,下次我可不幫夫人隱瞞,直接告訴少爺,看他怎樣說法!”
方素心淡淡一笑,無限哀愁都掩在了眼簾下,目光流轉,誰能夠知道她只是憑著這種方式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