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只給了一塊給人的行為,也就唯有暗歎的份,因為,那時她已經奔行在往西海的路上。
此刻,將蝕血石丟入爐中後,相思便開始默默的等待,只待鼎爐中的石塊下沉一截後,便再次新增。
在緩慢的熔化中,太陽沉下了西方的地平線,之後,天空便一片漆黑。
在足足過了七個時辰後,相思也終於不再新增血『色』石頭,而鼎爐中,那加了無數次的石頭終於全部化為『液』體,卻只有覆底的一小層。
時間,已經到了凌晨。
而煉器的工作,也才真正的開始,之前的一切,不過煉器的基礎,接下來的步驟,才是真正的開始,後面的材料的新增,才是關鍵。
相思雙目陡然大亮,漆黑瞳目中的視線似閃電,道道掃過桌面,一剎那間,各『色』各樣的礦石,依著順序,一一飛入其中,直到再次裝滿鼎層。
相思再次開始等待。
煉器是件苦活,不僅僅是因為尋材料的苦,還有就是煉製過程中的苦,即需要流汗,也需要超常的耐心等待,如常青的雲天長所說,那是男人的活兒。
相思的耐心很好,所以,不急不燥的候著。
初春的寒氣極重,在不知不覺中,草尖上凝出的顆顆『露』珠,而紫極抱著隨風,已經站成了石雕,一動不動的,兩人的髮絲上都染上一層溼意。
時如沙逝,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待一爐材料再次融化成『液』時,天已經大亮,相思再次新增新的成分。
當太陽昇起時,臨湖的草地上,慢慢的冒起一陣陣白氣,紫極、隨風、相思身上的『露』珠化為水蒸氣消失。
然而,接下來,時間仍在相思的新增原料與等待中流逝,而相同的步驟不斷重複,在不知不覺的,時間又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直到當子時來臨後,桌面上的礦石才全部清空。
鼎中的『液』體,終始沒有太大變化,在經過無次的折轉後,現在才到八分滿,其顏『色』很純淨,竟然全部化為了透明體,似一塊羊脂玉,不帶含任何的雜『色』。
紫極、隨風一直旁觀著,對於融化了幾乎可以砌成山才得那麼一點『液』體的事,沒有半分疑問,那好似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一樣。
身為主人的相思,便是沒有半分心疼
只因為,那耗去了數不清的材料所留下的這一點,才是精華中的精華,所有雜質已經全部揮發,鼎爐中的那一份『液』體,全部是一滴抵幾十滴的存在,所謂的在質量而不在數量,便是此情況的最好解釋。
同樣的,那也是相思在研究了無數次後,終於找到了相融相合相剋相生,能讓各種材料共融,又能讓雜質在最快的時間揮發的成果。
所以,三人表情極為淡定。
今夜,又無星。
仰首,看過夜空一遍,相思瞧了瞧了鼎中的『液』體,側目,右方桌子上的一排瓶子飛臨上空,傾倒下一大片彩『液』,又一次將鼎層填滿。
等待,再次重複,同樣是新增『液』體的步驟也在重複。
轉眼,又到了凌晨卯時。
再將最後一排瓶子中的『液』體倒入,收起空瓶後,相思再次一抬手,一隻小的器爐隨著“卟”的一聲落地。
“呼”混沌火再次飛臨鼎底。
“嘩啦……”脆脆的聲音中,純淨的各種記憶水晶石,透剔的骨晶,金心銀絲礦,碎成小塊的純白鳳凰蛋殼,水中月的花與葉、根、莖,蝕魂花、神騰之血,犀牛皮、冰蛟的角、所有最珍貴的礦材與『藥』材,自空中落下,一一掉入鼎中。
千雪,唯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