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瞧見林桉可,他朝少年點了點頭,“要去看那小姑娘了?”
林桉可把自己往黑衛衣裡縮了縮,輕輕“嗯”了聲,耳尖紅得滴血。
少年漂亮的眼裡染著溼意,晨間的朦朧落入他的眼底,亦如他人眼中明媚耀眼手捧白花的少年。
林桉可踏出小區門口,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微微發愣,路過的機器人朝他問好。
少年小幅度點了點頭,急急忙忙走開。
昨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下線的,林桉可在心中默默咀嚼你的名字。
——潘彌莎。
他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個混亂的黃昏。
落日、白花與訣別。
夕陽分明是柔和的,卻刺得他看不清她的臉。
少女朝他揚起唇角,暴躁地伸手捶打在他胡思亂想的黃色腦袋上,笑罵道:
“林桉可,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就把你鏟翻,埋進那邊的土裡。”
少女朝他盈盈一笑,友好指了指不遠處的土堆。
她明媚的笑就像泛著朝露的皎潔白花,一張一合的唇瓣柔聲卻也堅定,“怕什麼,又不是永別。”
少女給了她一袋花種,“等它們開花,我就來見你。”
她說他是大男孩了,長得比他高了很多。
是大男孩了,不可以再將自己桎梏在小天地裡。是大男孩了,要學會接受這個稀碎的世界,將它拼湊成想要的樣子。
……
——好像呀。
那個舉著鏟子,喘著粗氣要將他鏟翻的少女,像極了一位故人。
林桉可站在人群中發愣,刺目的陽光將這個荒誕的世界染上這麼溫柔的色澤,卻留不住一個他想要留住的人。
他唇角抿緊,始終記不清少女的模樣。
不過他想,應當是和他太奶一樣好看的。
少年想著便忍不住笑了笑,花開了什麼時候能見你呢。
他乘坐老式的公交,乖巧地蜷縮在角落裡,等這輛公交從內城區晃晃悠悠到外區的公園,他將花束留在座位上。
每一年的這一天慢吞吞的620路公交會悠哉悠哉載著同一位少年到外區的公園,林桉可會在北郊的水潭呆上一整天。
科技發展早就淘汰了這種交通運輸工具,但林桉可固執地留住這早就該淘汰的公交。
司機每天的工作就是將車開到兩地來回跑,每年的這一天小老闆會在車上留下同品種的花束,又會在最後一班車時黯然失神回家。
司機想,這個時代總是需要些念想的,寄託得是人也好,物也好,期待出現的也好。
——
你昨晚將小黃毛剷出來心虛地掏給他6480原石後就溜了,不知道黃毛醒酒了沒。
今天迪盧克特意將事情都推掉帶你去蒙德城買衣服,女僕裝愣是被你穿出了貴族小姐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這張臉亦或是那看上去沒有歷經任何磨難的手。
蒙德城裡熱熱鬧鬧的,小攤裡的物品都琳琅滿目,但最近的書攤上人卻是最多的。
迪盧克的腿很長,邁出的步子你需要小跑才跟得上,你掂著裙襬快跑著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