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那裡的蓮花全開了,甚是漂亮,要去看看,說這話時王妃眼裡滿是藏不住的喜意。當時妾聽了,並未覺有何不妥。只是等妾為王爺唸完經,完成祈福後,還未見王妃歸來,便遣人去尋,但卻遍尋不著。妾以為王妃定是遇著歹人了,想著報官,但轉念一想,一旦報官,王妃清譽將會蕩然無存,遭人詬恥,連帶這整個王府都會遭人非議。這樣一想,妾便趕著回來告知管家,讓管家拿個主意。管家說此事交給他,讓妾回去好好歇著,但是妾如何能睡得著。昨夜裡,妾輾轉難眠,只要一想到王妃在歹人手裡,隨時有可能遭遇不測,妾便心生不安。王爺,你一定要儘快走到王妃。”這一番話,說得頗為誠懇。
月浩宇聽完,趕緊把李詩雨扶起來,安慰她說:“此事與你無關,無需自責。”他細細聽來,這話看似並無不妥之處,但聽在心裡總覺透著一份怪異,猶其是聽到夏如謹滿懷歡喜的往蓮池去,再想到管家之前的話,腦中的那個想法似乎越發清晰起來,有些些也忍不住問了出來。“為什麼你會認為王妃是遭遇歹人,而不是別的?你難道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李詩雨正在小心翼翼的揩淚,聽到月浩宇的問話,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僵了一下。須臾又恢復了正常。
月浩宇一直都盯著李詩雨,她方才的異常自也是盡收眼底。“但凡你聽到的,都要一一說來,不得隱瞞。否則日後發生什麼不能挽回之事,唯你是問。”
月浩宇說話時帶著一股凜冽,讓李詩雨心裡不由得打了個顫。她屏了屏氣,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回來的時候,妾聽有些下人說王妃到蓮池不是看蓮花,而是去見一個外男,最後是跟了那個男的從觀裡的後門走的。”話是說得越來越小聲,但足以讓人聽見。“不過,妾是不信的,請王爺相信王妃。”
月浩宇沉吟了一下,越想心裡頭的那個念頭越是不由自主的冒出來。“我出征期間,王妃可有異常之處?”
李詩雨想了一會之後,說:“王爺出征後,王妃比較愛外出。除此之外,並無特別之處。不過,妾倒想起一事。先前貴妃娘娘召妾進宮聊天,說讓妾多看著王妃一點,別讓她做出什麼對不起王爺的傻事,。當時妾甚是不解,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宮裡負責採辦的姑姑曾意外的撞見過王妃與一名男子在金滿堂私會。妾當時並不相信,貴妃見妾不信便說,妾不注意自有她注意,她不能讓王妃胡作非為,做出有辱皇家之事。”
月浩宇聽了李詩雨的話,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李詩萱話裡的深意。當時,李詩萱對他說:“趁事情尚未傳出,你回府得馬上休了你的王妃。否則,不但你臉上無光,整個皇室都將因此而受恥。”那時候,他正想問個明白,卻發現李詩萱已施施然而去。如今想來,恐怕李詩萱是知道了些什麼,才會有如此一說。這樣一來,腦中的那個念頭在他看來似乎已是事實—他的王妃對他不忠了,和別的男子私通,甚至私奔了。如此一想,心裡甚是憤怒與難過。
管家聽了李詩雨的話,見王爺揹著他們久久不言,他便問道:“王爺,現在要緊的是把王妃找到,找到王妃,一切便能明白。王爺,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管家本想說加派人手搜尋的,但沒待他說完,他家的王爺便已發話。
“不必了。事情的真相我約莫也知道了,你們退下吧。楊叔,我待會將寫休書一封給你,麻煩你到京都知鑑處跑一趟,幫我落實休妃之事。”
管家聽了,頗為吃驚,但並不相問,應了一聲“是”便退下了。而李詩雨由震驚到心中狂喜,管家的離開讓她回過神來。她馬上裝作若無其事的緊跟退下。
等兩人都退下後,月浩宇走到書桌前,自己磨墨揮毫,涮涮幾下便將休書寫好,裝進信封,交予守門的一個護衛,讓他轉交管家。自己回到椅子上癱著,閉上眼睛想事情,想著想著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