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長公主有些惱了:“太后娘娘,你是在防備我嗎?我可是在救你的兒子!”
赫連璧月此刻正是思緒如麻,想著應對之策,未有任何反應。
聶星痕有意調解:“姑母,太后娘娘思子心切,您就體諒一二吧!”
長公主冷哼一聲,招來御醫為自己驗血,不防聽到夫君定義侯突然冒出來一句:“敬侯今夜的話可真多。”
“哦?姑丈今夜倒是寡言得很。”聶星痕反應極快,一語回笑:“從前,您不是最樂意當和事老嗎?”
長公主側頭看著他兩人,目光來回搖擺,心裡頭也漸生疑惑。正待說句什麼,左手食指突然一疼,兩滴血已經滴入了銀碗之內。
那邊廂,殿外也恰好響起了稟報聲:“金城公主到!”
夜深露重,又是冬月時節,金城披著一件寬大的斗篷,在一眾禁衛軍的護衛之下踏入殿內。她神色閃躲,臉色蒼白,額上沁著冷汗,顯然是被驚嚇到了。
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在意什麼禮節了,金城便朝赫連璧月略略行了一禮,急切地問起聶星逸的情形。
“長公主的血質,也與王上不符,無法餵養血蠱。”御醫在此時突然開口,遺憾地說道。
“長公主與王上是親姑侄,難道也不行?”聶星痕立刻追問。
御醫蹙眉,欲言又止:“這確實是個棘手之事。符合血質的人越多,每人取的血便越少,都不會有性命之憂;若是符合血質的人少,則必須從一人身上抽取大量的血來養蠱,也許……最後王上的性命救活了,餵養血蠱之人卻會……”
御醫此言一出,許多人都已經意識到了。先王聶暘當年登基之時,將手足兄弟賜死的賜死,流放的流放,後代們也都不在京州城,眼下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而敬侯與長公主的血質又不符,如此一來,便只剩下太后赫連璧月和金城公主了。可方才御醫的話很明瞭,即便她二人都與聶星逸的血質相符,每個人也要抽取大量的血來養蠱,最後極有可能因失血過多而喪命。
此時金城已經瞭解了前因後果,情知自己是要餵養血蠱了……她無意識地摸了摸小腹,怯怯地看向赫連璧月:“母后,女兒不能餵養血蠱。”
“為何?”赫連璧月蹙眉:“你先去驗了血再說!”
金城咬了咬下唇,看向這一屋子的大臣和禁軍們,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女兒……有了身孕。”
“你說什麼?”赫連璧月難以置信,一把捏過愛女的手腕:“你再說一遍?”
金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流淚低泣:“此事王兄也是知道的……他原本和女兒商量,過了壽宴便對您提……”
“是明塵遠的?”赫連璧月只問了這一句。
金城低頭不語。
赫連璧月沒再看她,惡狠狠地剜了一眼聶星痕,切切地笑了起來:“聶星痕!你好手段!你都算計好了是吧?”
聶星痕面上有些茫然之色:“金城對您說了什麼?您為何要遷怒兒臣?”
金城也連忙在一旁解釋:“母后,此事與二哥無關。是……是女兒沒能把持住……”
“啪”的一聲,赫連璧月一巴掌扇在金城臉上:“不知廉恥!”
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瞧見母女二人在丹墀上竊竊耳語。眼見這一突變,均是嚇了一跳。長公主見狀不禁怒斥:“赫連璧月!金城是先王的女兒,堂堂的燕國公主,你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責打她,讓王室的臉面往哪兒擱?”
赫連璧月已是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個字來,目光逐一掃過殿內的顧命大臣和禁衛軍統領,半晌,才咬牙命道:“哀家與公主要測驗血質,除宗親之外,其餘人全部退出殿外候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