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
聶星痕彷彿沒看到她的憂慮之色,轉頭吩咐連闊:“連卿快進去看看吧,再遲了,恐怕王上等不及了。”
聶星痕這話也忒大逆不道,赫連璧月心頭震怒,又恐他還有後招,也不好立刻處置他。眼見連闊進了寢殿,她又聽聶星痕說道:“太后娘娘不進去看看?您不怕連闊使了什麼手腳?”
“這殿內都是王上的人,誰敢使花招呢?”赫連璧月握住座椅扶手,不肯輸了陣勢:“再者言,俗語有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是嗎?”
“兒臣受教。”聶星痕仍舊卓然而立,微微頷首。
“先坐吧!”赫連璧月假作漫不經心地問:“王上遇刺,王后怎能不來侍疾?”
聶星痕利落坐於長公主下手,才道:“這種場合,還是別讓她看見了。”
在場所有人,都從中聽出了幾分曖昧之意,卻無一人敢接話。赫連璧月瞥了明丹姝一眼,見後者面無表情,也是一聲冷笑。
眾人便無聲地等著,等著連闊妙手回春,或者,等著聶星痕陪葬。昏暗的燈火下,殿內所有侍衛都如同沒有生命的雕像,神情麻木紋絲不動,但仔細看去,還是能發現他們如臨大敵的緊張。
也不知過了多久,連闊隨著幾名御醫走出內殿,跪於階前朝赫連璧月回道:“稟太后娘娘,王上所中之蠱已得到控制,只是失血過多。”
最後四個字口音太重,赫連璧月傾耳聽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失血過多?那補血啊!人參、鹿茸……能補血的藥材都用上!”
連闊沒再說話,倒是一旁的御醫磕磕巴巴說道:“太后娘娘,以藥補血見效太慢,恐怕王上等不了……”
“那要怎麼補?”赫連璧月急切打斷。
“以人補血。”御醫再道。
赫連璧月猛然想起生飲人血的情形:“那……那就去找人來啊!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要多少血才夠?”
“您誤會了。”連闊說話雖不利索,但還是開口解釋:“這補血之法,並非人人可用。須得以我姜國獨有的血蠱之法,用至親之血將蠱蟲養大,再由蠱蟲將血送入王上體內……”
“至親之血?”赫連璧月隱隱有種不祥之感:“什麼至親?”
“父母,手足,三代之內的血親。”連闊面色鄭重,不似誆騙:“即便是至親,也未必能養得了血蠱,須得先驗血,與王上血質相符才可。”
“驗血?”赫連璧月狐疑漸起,看向她信任的御醫們:“難道沒有別的法子?哀家聽起來,此法過於兇險。”
“血蠱之法,臣等早有耳聞,姜國人用了數百年,倒也不至於兇險。”為首的御醫頓了頓,低嘆:“方才臣等商討過,為今之計,血蠱見效最快……若是再拖下去,恐怕王上才是性命兇險。”
赫連璧月沒再說話,蹙眉不知在想寫什麼。殿內眾人又驚疑,又忐忑,唯獨長公主開口附和:“既然如此,太后快些下令吧!咱們這些三代血親,每人一碗血,難道還救不活王上?”
她此言一出,赫連璧月渾身一震,抬目與她對視,口中只道:“容哀家想想。”
“太后娘娘不是關切王上嗎?此刻怎能遲疑?”聶星痕適時接話:“多耽誤一刻,王兄便多一分兇險,您說是嗎?”
赫連璧月驀地醒悟過來什麼,目中殺意畢現:“你是故意的?”
聶星痕嘆氣搖了搖頭:“身為至親手足,兒臣必是補血的第一人選。您若瞧著兒臣還算身強體健,這一身的血大可取用。”
言罷,他才抬目看向赫連璧月,隱晦重複:“方才兒臣已經說過了,只要能搭救王兄性命,兒臣願一命抵一命,絕無怨言。”
御醫們一聽此言,提著的心思都沉沉落下。如今煩惱之事無非缺乏血源,王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