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明塵遠目露一絲傷感:“我娘被赫連氏活活折磨死,他都不聞不問,這樣薄情的男人,我認他做什麼?還有明重遠……”
話到此處,明塵遠卻住了口,無力地嘆了口氣:“算了,逝者已矣,多少罪孽都不提了。如今這個結局挺好,他告老還鄉,從此遠離仕途,也許還能多活幾年。”
“想不到你父之間積怨這麼深。”聶星痕聞言慨嘆。
“所以殿下您足夠幸運了。雖然兄弟鬩牆,但王上待您不錯。不像我,父離心,手足相殘。”明塵遠說出這番話時,面上已無任何表情,無愛亦無恨,彷彿已對此看透了。
聶星痕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笑著看他:“以後我就是你的手足。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們想要的一切,都會得到。”
“我怎麼敢稱殿下的兄弟?”明塵遠很是動容,沉默片刻,只道:“蒙殿下看得起我,士為知己者死,我也死而無憾了。”
“別把‘死’掛在嘴上,晦氣。你若死了,金城怎麼辦?”聶星痕話說得快,到底還是虛弱,咳嗽了兩聲。但他又記掛著微濃,便再行叮囑:“讓曉馨注意微濃的動向,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告訴我。”
明塵遠點了點頭,又問:“楚珩就這麼走了,您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
“楚氏一族皆在燕國,一時片刻,楚珩不敢輕舉妄動。”聶星痕眸色幽幽,沉如深潭,黑如曜石:“他走了也好。我若再動楚王室,微濃會和我拼命。”
“真想讓公主聽聽這話,她如今……對您誤會很深。”明塵遠面有憂色:“萬一明丹姝對她透露了什麼,只怕……”
“無妨。”聶星痕似無奈,又似通透:“她已經對我恨到了點,恨無可恨了。”
明塵遠已經完全摸不透聶星痕的心思了,這是個為達目的不要命的男人:“那您往後打算怎麼辦?”
“藉口養傷,留在京州。”
“不怕羊入虎口?”
“置之死地方能後生。”聶星痕從容一笑:“再者,誰是羊誰是虎,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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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星痕說到做到。在燕王前來敬侯府探望他時,他順勢提出留在京州養傷。許是因為存了愧,燕王破天荒地允准了這個要求。
為防燕王多慮,聶星痕趁機辭去一切軍中職務,越發擺出恭謹的姿態。也去探望過他幾次,但微濃始終沒有去過。
聶星痕便在府中養傷日,一轉眼,隆武十九年由春入夏。
臨近五月,京州城裡最大一樁喜事,便是長公主聶持盈的壽辰。燕王原意是在宮中大擺筵席,但被長公主拒絕了,說是一切從簡,在府中擺席即可。
其實長公主並不是要求從簡,而是她從開春起便已經著手籌備壽宴,若是挪去宮中擺席,前頭花的心思便都白費了。
而微濃作為名義上的么女,少不得要去長公主府祝壽。臨近壽宴還有天,她提前回來張羅。由衷地說起來,她對長公主及定義侯還是很感恩的,在長公主府待嫁的半年時光,她過得很舒心,也體味到了些親情的溫暖。
長公主聶持盈雖是半之人,但平日保養得宜,看上去比燕王還要年輕許多。她素來喜愛雍容華貴的穿著,平日在府內也是重灌華服,與微濃的素淡形成了鮮明對比。
畢竟是冠著母女名分,長公主見微濃肯回來幫忙,也覺得面上有光,便親自到了外院迎接。母女相見,長公主熱絡地拉著她的手,問候:“東宮諸事繁忙,你還回來做什麼?也肯放人?”
“您做壽辰,女兒自然要盡一盡孝心。王后與也囑託我問問您,府中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若是人手不足,可以從鳳朝宮和東宮調派。”微濃一番話禮數十足,惹得長公主大為開懷。
“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