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而言,這件事別人都不會知道,但我去年夜探雲辰的府邸,曾和雲辰交過手,當時我穿著夜行衣,他沒認出我來,可我一亮出驚鴻劍,他立刻變了臉色。” 冀鳳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你一亮出驚鴻劍,雲辰就認出你了?他知道驚鴻劍在你手裡?” 微濃連連點頭,不禁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原本我們打得很激烈,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抽出驚鴻劍。他看到之後何止變色,還立刻停了手,因此被我刺傷了手臂。” 微濃邊說邊看向冀鳳致,見他也露出思索之意,才繼續推斷:“這不是很奇怪嗎?倘若雲辰是楚珩,他又怎會知道驚鴻劍在我手裡?畢竟楚璃送完劍之後,可就直接赴戰場去了。” “也許楚珩後來又見過楚璃,是楚璃告訴他的?”冀鳳致提出異議。 微濃搖了搖頭:“不大可能。戰場上多兇險,他們兄弟見了面,不討論作戰不討論軍機,為何要說起驚鴻劍?” “你不能想得這麼絕對。”冀鳳致怕她鑽進牛角尖,忙道:“也許是楚璃臨終之前託付楚珩照顧你,便將驚鴻劍的事告訴他了。” 微濃直覺上感到不對勁:“據聶星痕所言,他是一箭射殺了楚璃。既然如此,楚璃哪還來得及留下遺言?” “也許是他領兵之前呢?”冀鳳致又出言反駁。 微濃似被說服了,失落地垂下眸,沒再多言。 冀鳳致也知道自己打擊了她,但又實在怕她墮入魔障,再發作成臆症。眼見愛徒的失望之意越來越濃,他只好又轉移開話題:“姜王后的話半真半假,你這一時半會兒能想出什麼來?還是先找個地方用飯吧。” 他剛一說完,兩人便路過了一間飯館子,冀鳳致遂指了指:“就這家吧!” “好。”微濃仍然垂著眸,沒有反對。 冀鳳致率先邁步入內,微濃隨後跟上,但卻因為心不在焉,與人撞了個滿懷。對方是個塊頭極大的姜國人,微濃被他撞得一個踉蹌,不禁下意識地扶住門稜。 而就是這一撞,似是撞開了她的靈臺,她腦中忽然閃現了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忍不住失聲喊道:“師父!” 冀鳳致還以為她受了傷,連忙跑回來扶她:“怎麼了?” 微濃卻難以遏制面容上的異樣光彩,緊緊抓著冀鳳致的手,一把將他拉出門外,亟亟說道:“方才咱們說了這麼久,至少都有一個共識——楚璃親征之後見過楚珩,對不對?” 冀鳳致聞言大為無奈,卻沒再反駁:“你著急喊我,就是為了此事?” 微濃的念頭堵在心口,唯恐不說出來就會立刻忘記,簡直是迫不及待地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年死的是楚珩呢?從前不知他們是雙生子,咱們從沒往這上頭想過……也許當年出過什麼意外,楚珩代替楚璃上了戰場,被聶星痕一箭射殺了?於是楚王為了保住楚璃,便順水推舟,對外宣稱他死了?” 畢竟以聶星痕的做派,不殺了楚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既然楚國兵敗在所難免,何不用計將楚璃保下來?只要這個兒子不死,楚國就還有機會! 微濃越想越覺得大有可能! “這……”冀鳳致看著她迫切的目光,忍不住提醒道:“你可別忘了,楚珩當時是破過相的。以聶星痕的謹慎,又怎會認錯人?” “萬一楚珩是戴著頭盔呢?而且兩軍對壘,主帥們都離得很遠,聶星痕只見過楚璃一次,他極有可能認錯!”微濃抓住冀鳳致的手指越發收緊,迫切地想要取得認同:“還有,會不會楚珩的臉早就治好了,但為了隱瞞雙生子的身份,才會一直假裝破相?” 冀鳳致被微濃的想法震懾住了,一時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可又覺得她太過執迷,只能道:“你怎會這麼想?” “因為我在楚王宮生活三年,只聽說楚珩不愛露面,但從沒聽說他臉上有傷!”微濃大膽說出自己的猜測:“連我都不知道楚璃和楚珩是雙生子,相信燕國更不會有人知道!倘若楚珩臉上沒有傷,他是不是可能頂替了楚璃?” 這個猜測簡直匪夷所思!可是大膽之中,竟又有那麼一絲合情合理。冀鳳致看著微濃興奮的面容,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