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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二則為王上做壽。這等涉及兩國邦交的重要場合,您身為王后豈能不露面呢?”

第100章 往事揭秘(一)

十日後,燕王宮含元殿。新王壽宴即將開席。

活到二十五歲上,這還是聶星逸頭一次在含元殿做壽辰。含元殿,燕王宮第一正殿,乃是舉行重要朝賀或接待異國使臣之處,平日絕不輕易啟用。

主殿面闊十一間,進深四間,坐落於層白玉鑲金的高臺之上。殿前分峙翔鸞、棲鳳二閣,兩側為麒麟、鴻寧二樓,殿、閣、樓之間以蘭臺高廊相連,輔以龍尾道盤旋而上,形成一個宏大的“凹”字形。輪廓起伏,氣勢偉麗,乃是九州馳名的宮殿。當年寧國出使燕國時,曾提筆贊其氣魄“如日之生,如在霄漢”。

直至踏足了含元殿,聶星逸才真正覺得自己是一國君王了。那種俯覽萬事的開闊之感,泱泱而不可墮,令他頓感人事渺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寧國的使臣日前便已抵達京州城,今日名為新王壽宴,卻也是聶星逸登基之後頭一次接待異國使臣。這等場合於公於私,微濃都理所應當出席,否則,便是傷及國體了。

故而,當微濃出現在含元殿之時,聶星逸著實鬆了一口氣。

“孤還擔心,你今晚不會來了。”當兩人落座於含元殿的丹墀之時,聶星逸低聲諷道。

微濃冷然地笑:“後孃娘給臣妾下了藥,臣妾不想來也不行了。”

“下藥?”聶星逸詫異地看向她:“什麼藥?”

微濃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似的,略帶嘲諷:“臣妾不慎‘中蠱’,後孃孃親賜‘解蠱奇藥’,臣妾能不吃嗎?”

單是微濃這一句一個“臣妾”,便令聶星逸覺得刺耳,他不禁蹙眉:“不管你信不信,這藥不是我的意思。”頓了頓,又道:“能讓你消停幾天也好。”

微濃笑了笑,彷彿渾不在意。

聶星逸的火氣立刻躥了上來,正欲開口再言,便見含元殿外已傳來了監的通稟聲。隨即,敬侯聶星痕引著一眾寧國使臣進入殿內。

這一次燕國之行,寧國並未派出王室宗親,究其原因,乃是寧國病重,朝內人心惶惶,的兩個兄弟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儲君之位,誰也不願在此節骨眼上離開。

正因如此,眼下寧國的局勢十分危急,但礙著邦交禮節,燕國新王繼位,又是非來不可的,也要趁機探探兩國今後的關係。於是,寧王派了紫金光祿大夫——沈覺作為賀使,出使燕國。

十日前,聶星逸被微濃劃傷左頰破了相,所以這些日他一直沒有私下宣召朝臣,每日只在早朝時遠遠坐在丹墀之上,以遮掩臉上的傷痕。

這一次,他見寧國來的並非王室宗親,恰好聶星痕這個“天策上將”的權職被架了空,他便將這不鹹不淡的差事交了出去。就連前天晚上的洗塵宴,也是由聶星痕出面款待。

他自問這個決定很妙。須知兩國邦交,歷來有個不成的約定,歸納起來是四個字——“地位互等”。二十幾年前寧國訪燕之時,他父王聶暘也是燕,出面接待,身份對等。

而這一次,寧國來使並無宗親、均是朝臣,按道理而言燕國是該派出重臣款待。可他偏偏要讓聶星痕這個敬侯出面,貶低之意不言而喻。但誰又敢說不妥呢?反而會覺得他新君登基,更加重視兩國邦交。即便有什麼揣測,誰也不敢輕易說出來。

這一番隱晦的羞辱,聶星痕不得不受下,令他感到很是痛快。

想到此處,聶星逸忍不住竊笑起來。眼看寧國一行十數人進了含元殿,他下意識地抬手撫了撫左臉,再次確認傷痕已經落了痂,才擺出幾分體面的笑意,望著漸行漸近的寧國使臣。

“臣弟見過王上、王后娘娘。”聶星痕率先行禮,一指旁邊的寧國使臣,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