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手心都是燙的,燙得她聲音都已顫抖起來:“這就是你急於娶我的原因?” “不。”聶星痕斷然否定:“有沒有這張批語,我都要娶。這紙上的話我並沒放在心上,我是怕你放在心上。” 微濃低著頭,又默唸了一遍籤紙上的話,才問:“倘若這批語是真的呢?” “那就逆天改命。”他說得極淡、極慢,神情也並無任何變化,可那話中所透露的王者之氣如此明晰,好似他真的能夠逆天而行、掌握命數,能讓人無法自制地想要相信。 微濃默默看著他,他也默默看著微濃,兩人四目相視,眸光皆是坦然澄澈,藏不住一絲汙淖和算計。這樣空靈乾淨,就像是他們初相識一般,而感情彷彿本該如此。 只可惜時移世易,中間早就多了一個白衣身影。 微濃率先垂下雙眸,緩緩勾笑:“就憑一紙批語,便想定下我的後半生?我不服,也不信。” “所以你該嫁。”聶星痕乘勢說道:“我已吩咐過連卿,你我成婚之時,他自然會給出一個美滿的批語,以堵住悠悠之口。” “你怎知我會同意?”微濃將籤紙還給連鴻,繼續笑著:“不過為了您的安危,還是不要涉險為好。” 聶星痕蹙眉張了張口:“你……” 剛說出這一個字來,卻忽聽門外響起一聲太監的稟報:“稟殿下,鎮國將軍明塵遠有要事求見!” 明塵遠已升任鎮國將軍了。可到底是什麼緊急之事,竟讓他追到欽天監這等重地?微濃有些不解。 “傳他進來。”聶星痕倒並不忌諱什麼。 須臾,只見明塵遠一襲鎧甲,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他如今是金城公主的駙馬,卻還能執掌兵權,也是開了先河,大約算得上定義侯之後第二人了。那一臉的意氣風發藏也藏不住,可見過得很不錯。 想是真有緊急軍務,明塵遠匆匆與聶星痕見過禮之後,便從懷中掏出一份信報,附在他耳邊私語了幾句。 聶星痕眉頭一蹙,繼而揮了揮手:“知道了,你先回宮等候傳喚。” “是。”明塵遠恭敬回道,這才顧得上向微濃道禮,臨去前又深深望了連鴻一眼。 微濃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連鴻,見後者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那裡明塵遠挺拔的背影一晃而過,消失在門外連廊的拐角處。 微濃看得清清楚楚,明塵遠臨去的一眼別有深意。但更有深意的,是此時連鴻的眼神。 顯然聶星痕也發現了端倪,卻沒多問,只將信報展開來看。看了半晌,他又從中抽出兩張紙遞給微濃:“此事你也該知曉。” 微濃接過大致瀏覽一遍,才知寧王已昭告天下,道是從民間尋回了王孫原湛,特立為王儲,賜婚當朝護國公之女。 此事原在微濃意料之中,她只是有些擔心瓔珞。但想想自己只是個外人,也沒什麼立場過問,便將信報疊好,默然還給了聶星痕。 再看連鴻,卻見他仍舊望著門口的連廊,面色難解。 聶星痕也看見了,便無奈地笑嘆:“好了連卿,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連鴻這才回過神來,神色鄭重地道:“微臣已向您進言過兩次,為了這江山社稷,還望您能將此事放在心上。” 聶星痕敷衍地一擺手:“唔,我再看看。” 微濃聽得是一頭霧水,忍不住詢問:“怎麼?明將軍有難?” 聶星痕笑了笑:“連卿自擔任監正之後,曾兩次對我提起,說仲澤腦後有反骨,恐會威脅我的大業。”他話語隨意,顯然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明塵遠有反骨?慢說聶星痕不相信,微濃聽後也不相信。明塵遠和聶星痕是什麼關係,旁人不知道,她卻再清楚不過。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同吃苦共患難,同病相憐心事互通,比親兄弟的感情還深。 真要說聶星痕在這世上最信任的人是誰,恐怕非明塵遠莫屬。而明塵遠為了幫助聶星痕上位,更不惜與父兄反目,與親者斷絕往來。 這樣同生共死的交情,明塵遠怎麼可能會有反心?至多恃寵而驕而已。就算朝中大臣都反了,也不會輪到他吧。 如此想著,微濃也是一笑了之,而且心裡好受許多。倘若連鴻對明塵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