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就直奔他這裡,他總不能避而不見。於是,他只得出面招呼。 雲辰也根本沒給他機會說廢話,見了面就開門見山:“關於您府上的女護衛……說來還真有些難以啟齒。” “既然子離為難,那就不用說了。”原澈笑吟吟地道。 雲辰蹙眉:“即使為難也得說,否則一直讓世子瞞在鼓裡,我於心難安。” “怎麼?難道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女魔頭?”原澈有意無意地調侃。 雲辰嘆了口氣:“只怕比女魔頭更為棘手。” “哦?願聞其詳。” “您府上那位女護衛,她真名不是‘瓔珞’,而是‘暮微濃’,燕國的廢后。”雲辰直言道。 原澈故作訝異之色:“真的假的?她?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廢后暮氏?” 要說微濃“大名鼎鼎”一點也不為過。九州四國至少有百年沒出過廢后了,尤其涉及君王的家務事,哪怕真是夫妻不和,王后也至多是被架空了權力,形同廢人。但從未有哪一任君王真真正正地下旨廢后。 尤其微濃被廢的緣由傳得沸沸揚揚,都說是她在聶星逸做壽之時,一腳把他踢到了刺客的刀尖上——不僅是廢后,還是因謀害夫君而被廢。 “她怎麼可能是廢后!你想太多了吧!”原澈對雲辰擺了擺手,心裡還有意替她遮掩。 然而云辰卻很篤定:“不瞞您說,我去年就見過她。當時我剛到黎都,受王上之命擬了幾條政令,正是坊間議論紛紛之時。原本只是偶遇,她說我像她一位故人,我也沒在意。畢竟那時候……您也知道,用這話當藉口的人太多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雲辰語氣微頓,但面色並無異樣。 原澈適時曖昧地笑道:“子離你玉樹臨風、才高八斗,又得老爺子器重,自然有大把的姑娘芳心暗許。” “您太過獎。”雲辰輕咳一聲,又道:“當時我以為是她女兒家的小心思,也沒去探究真偽。可她實在太過執著,我……沒敢接受她的美意。” 原澈故作遺憾之色:“為什麼不接受?有個把紅顏知己也很正常嘛!” 他話音剛落,雲辰已露出一絲無奈地笑:“因為我發現她是真的心有所屬,每次見我就喊我‘楚珩’,甚至搬到我隔壁去住,還夜闖我的府邸。” “她夜闖你府邸做什麼?”原澈疑惑不解。 “因為我否認是楚珩,她不相信,想去找尋蛛絲馬跡。”雲辰越說越是無奈:“當時我正查著淳于葉的案子,府裡戒備很嚴,她這一闖,就連王上都驚動了。” “這麼誇張?”原澈這次是真的意外。 雲辰點了點頭:“她的身份,也是王上派人查明的。就因為知道了她是廢后,又有王太孫殿下說情,王上才沒治她的罪,還派人將她送回了燕國。” “這麼說起來,她也算是個痴心人呵!”原澈這一句像是諷刺,可轉眼他又誠心勸道:“不過子離你出手也太狠了,即便不懂得憐香惜玉,也該顧及她的身份。怎麼能把人脖子都給掐紫了,手腕也給弄脫臼了呢。” 雲辰似乎是在壓抑著怒氣:“她跑去找流蘇的麻煩,我實在太生氣了。” 原澈聽後“哎”了一聲,似乎很無奈,沒再多言。 雲辰便反過來勸他:“世子,暮氏如今在何處?” “呃,她養好傷就走了,還挺傷心的哈!”原澈拂開杯蓋抿了口茶。 “那就好,”雲辰似是信了,“她畢竟身份特殊,若是留在您府上,恐怕是禍不是福。若要鬧得王上和王太孫都來過問,那可就糟糕了。” “你說得沒錯!”原澈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如今他更想知道,微濃是怎麼認識原湛的:“不過她既然是廢后暮氏,又怎麼會認識王太孫?” 雲辰搖頭:“這我就不大清楚了。不過坊間傳言,前兩年聶星逸在壽宴上被刺,就是暮氏找墨門做的。她不還幫著刺客嗎?也許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吧。” 對於微濃和祁湛的認識,這個推測不無可能。但讓原澈想不通的是,微濃為何要去刺殺自己的夫君?這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 細算起來,他認識微濃也半年了,雖然各自有所保留,但她品性如何還是能看出來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