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儇聽聞李克用和王重榮率領數萬大軍逼近長安的訊息後,心急如焚,立刻召集大臣們商議對策。
朝堂之上,滿朝文武都沉默不語,無人敢輕易發言。
田令孜站出來向李儇奏道:“陛下,李克用圖謀不軌,此番率軍前來,名為誅殺老奴,實則是想謀逆弒君,另立新君,其危害遠非黃巢所能比擬,朝中的諸位將領,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這……這可如何是好?”
李儇聞言,心中更加恐懼,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顯然已經亂了方寸。
田令孜見狀,繼續說道:“陛下不必擔憂,老奴這裡有一個人選,可以解當下之危。”
李儇聞言大喜,急忙問道:“是何人,阿父速速說來。”
田令孜答道:“此人便是汴梁節度使朱全忠,其手下擁有數萬精銳之師,將士們個個英勇善戰,只要陛下下詔,讓他帶領軍隊入長安抵抗李克用,必能保我大唐江山無虞。”
“陛下,萬萬不可!”壽王李傑一臉焦急之色,趕忙出聲阻止。
李儇聽聞此言,不禁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壽王為何要反對?”
李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朱全忠乃黃巢降將,有傳言說他正在招兵買馬,很難說他是否存有二心。若讓他帶兵進入長安城,豈不是等於引狼入室?”
田令孜聞言,心中暗自冷哼一聲,目光不悅地看向李傑,冷笑道:“聽起來壽王殿下似乎已經有了應對之策,那老奴倒想問問,你打算如何抵擋李克用那數萬如狼似虎的沙陀軍?”
李傑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毫不退縮地回應道:“長安目前仍有兩萬兵馬,只要我們據城堅守,應該能夠抵禦李克用的大軍。而且李克用兵臨長安,其真正目的未必就是針對皇室,我們或許可以跟他談判。”
他的話語剛落,朝堂之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眾人面面相覷,心中各自盤算著,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凝重。
“壽王殿下這是打算用陛下的安危來李克用的忠心嗎?”
田令孜懶得給李傑面子,對方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將自己交出去。
李傑神色微變,大聲說道:“田中尉,莫要信口胡言、血口噴人!”
鄭從讜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陛下,也許我們可以調動東都的兵馬入長安勤王。”
李儇低著頭沉思,心中權衡各種選擇的利弊得失。
田令孜心中十分焦急,又開口說道:“陛下,無論是調遣東都的軍隊,還是呼叫汴州宣武軍,都無法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依老奴之見,不如前往鳳翔暫避,觀察局勢變化再做打算。”
李傑再次站出來反對:“李昌符剛剛戰敗,鳳翔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可以使用,即使需要暫避,也應該前往東都才對。”
田令孜冷哼一聲,反駁道:“東都地勢平坦,沒有天險可守,東邊還要面對秦宗權的威脅。到時候我們豈不是會陷入被東西兩面夾擊的困境?相比之下,鳳翔的兵馬雖然不多,但關鍵時刻,可以透過大散關進入興元。”
李傑毫不示弱,針鋒相對地回應道:“哼,陛下好不容易才返回長安,難道現在又要被迫走上回頭路嗎?”
田令孜的臉色陰沉似水,“壽王殿下,老奴一心一意只為陛下的安危著想,你一會兒讓陛下據守城池,一會兒又讓陛下進入東都避險,到底是何居心?難道就沒有想過陛下的安危嗎?”
“你……”李傑被田令孜這番話懟得啞口無言,他瞪大眼睛看著田令孜,心中充滿了憤怒。
“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儇終於忍無可忍,他煩躁地揮揮手,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田令孜和李傑不約而同地看向李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