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是!”
“那你幹嘛這麼熱心?”風輕輕哼了一聲,“才放完一個暑假,你的個性就變了,我記得你不愛管閒事的嘛,怎麼突然變雞婆了?”我默默瞪視著她,不語。
“好、好,不挖人瘡疤。”風輕笑著舉手作投降狀。“如果棋子回來了,我會在第一時間把你的想法轉達給她。不過棋子會不會幫忙,我可沒把握。別忘了棋子一向主張適者生存。”
棋子信奉達爾文的“進化論”。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弱肉強食的世界,每個人該有自我防禦的戰鬥力;那些提不起武器為自己戰鬥的人,活該被其他人生吞活剝。
“謝啦。”我有氣無力,根本白跑一趟。也對。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我在替人家操啥心啊?宋邑荷,你自求多福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第二節課結束,聽著下課鐘響,我鬆了一口氣。只要再上完一節課,就可以收拾書本回家去。我總算能暫時擺脫那愈傳愈不堪入耳的垃圾流言。雖然我不是那流言的當事人。
下午第二節與第三節中間的下課時間是用來打掃環境的,我和班上另外五位同學負責學校圖書館的清潔。
我提著笨重的吸塵器上圖書館二樓,努力拉出機身中長長的電線,插上電源,正打算開始工作,卻不經意瞥見圖書館二樓陽臺上似乎……躺了一個人!
角度的關係,從我站的位置看得不太清楚。好奇心驅使,我繞過重重桌椅,一步步湊近“案發現場”。
愈看愈眼熟……
“元燕京,你躺在這裡裝死啊?”我推開陽臺的落地玻璃窗,朝那個臉部蓋著一本雜誌、躺在地上的男生喝道。
仰躺在地上的男孩動了動,懶懶地拿開覆在臉上的雜誌,坐起身來,“小姐,圖書館裡不準大聲喧譁,你不知道嗎?”他抱著頭,一副宿醉之後的痛苦狀,嗓音猶帶著濃濃睏意。
果然是他!
元燕京。怪胎一個。長得像白馬王子,行事卻是不折不扣的小癟三作風。出身上流社會,卻老是混跡社會底層。缺課時數永遠比上課時數多;鼻青臉腫的時間遠遠多過五官完好的時間;最不幸的是,這傢伙是極少數能稱得上我好友的人之一。(我上輩子鐵是造孽深重)
“我只知道圖書館裡不準睡覺。”我走近他,蹲下來,仔細端詳他的臉,“你的臉是怎麼一回事?”
青一塊、紫一塊,有些是未愈的舊傷,大部分的傷痕則明顯是新近造成的。他原本俊俏的臉上傷痕累累,眼角青紫,鼻子下端有乾涸的血跡,嘴角布著傷。不只臉,手臂和指關節也是瘀青處處。他身體的其它部位被衣服遮住,我看不清傷勢如何,但,我想,看不見的不會比看得見的好到哪兒去。
如同窮人看不慣富人奢侈浪費,我一向看不慣元燕京老是把自己俊美的臉弄得慘不忍睹。暴殄天物。
“被痛扁啊!”燕京委屈兮兮地撫著臉,“事實這麼明顯,你還要問?”“廢話!我當然看得出你被揍的事實。問題是你又招惹了誰?被扁成這樣!”
燕京出身豪門,長得又帥,自然惹來許多異性愛慕的眼光,也因此惹毛不少同性。加上他行為不正經,老是瘋言瘋語、言語輕佻,標準的癟三樣,於是降臨在他身上的麻煩事從來沒少過。
“唉!事情過去就算了。”燕子擺擺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狀。
兀、燕、京!“”嗚……你……你不要恐嚇人家啦。“燕京做出怯懦受驚的嬌柔狀,噁心死了。”你難道不曉得強迫受害者去回憶被害過程是不道德的嗎?當心我去勵馨基金會投訴。“癟三本性表露無遺。
勵馨基金會?這傢伙連這也拿來開玩笑!我冷冷地開口:“你信不信我會扁你?”
如今我很能體諒那些動手扁他的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