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穿一隻潛水船,而船對此無防禦能力。這點戰煊忽略了。
清國在北方的海軍向南方增援,如果兩方合力,我們就無法突圍。即使他們不打,隕星也因人口過多的壓力和經濟封鎖而崩潰。
我對戰煊說:你看隕星保得住嗎?
他反問我:您的意思呢?
我坦白說:我看沒希望。
您說沒希望就真沒希望了。
我打算遷都,這是秘密,只給你知道。我要你秘建一隻巨型戰艦,保衛教皇安全。我支付你所需的一切。
他毫不隱瞞,我早有這個想法。
商港已經關閉,就在那裡造船,千萬小心。
然後我去朝陽殿吵架,統治集團的分裂狀況非常嚴重。周洋一走,他的部下堅挺起來,主張繼續抵抗,死守隕星,成為“少壯派”。瑾兒怕我獨攬朝政,倚重少壯派,使他們地位同於十六部大臣。一部分人組成“投降派”,主張向清稱臣,年年進貢。我要求遷都天堂島,響應的人不多,受兩派的攻擊。
終於我怒不可遏,在朝堂大斥:不遷都,明朝滅亡的教訓就在眼前!
這話是對所有人說的。
然後我回王府,一籌莫展,含玉知道大概情形,開導我:你不能控制他們才真正危險。你可以假意負荷某一派,獲取他們的信任和支援,尤其是陛下的態度。只有先控制才能再利用。
對呀,你真我的賢內助。
此後幾天,我逐漸改善同少壯派,同瑾兒的關係。我趨力於抵抗。少壯派和遷都派合為抵抗派。投降派在瑾兒許可下做了嘗試,他們派出議和使節團,被清廷扣押,只回來少數人,其餘投降。
他們又做嘗試,寄希望於西班牙。而西班牙王室正在爭奪王位。一向親善大亞的卡特無暇顧及東方問題。
投降派的支援急劇下降。
本年八月份,聖母婆婆病重,仍關心帝國戰事,她十分痛心,破例過問政務。她臨終時說:
我感到天上國度召喚我,可我放心不下,對現實我非常氣憤。我不想看到或看出國家的末路。然而,你們的表現太令我失望了,我無法回覆先教主,恐懼不能昇天而是入煉獄。我與死神的最後一戰是筋疲力盡無可奈何,將被擄走魂靈。我只能勸戒列位安分守己,服從陛下安排,須知一個國家內部不能團結就無法抵禦外辱。
聽了這話,我像得了准許似的吩咐侍衛官。
聖母婆婆的葬禮致盡隆重,十六部大臣抬棺,包括投降派的三位領導人物。瑾兒捧著婆婆的繪像走在前頭。銀蓮居右後,我在前護送靈柩。後面是新貴宿老,自覺分成兩部分,前者是抵抗派。後者是投降派,人雖不多,勢力倒不可低估。有的是手握重兵而又左右搖擺的將領,隨時倒戈清軍。
我離開靈柩,到烈士墓園的大門口等。抵抗派後部的人關了院門,截住投降派,從兩邊樹林沖出一隊兵,圍上。
我說:對不起諸位,為帝國長久安全,只好委屈你們。
他們譁然,有人叫囂:東王要造反,我們要見教皇。
我和氣說:是陛下叫我這麼做的。放心,我不會殺你們,如果你們聽話。
我們也有兵,你敢亂來,他們就勤王衛駕。
我冷笑:是嗎?
侍衛官縱馬而來,說:兵權全部收回。
我說:好好招呼他們。然後我開門,追上護靈隊伍。
婆婆堅持把陵建在狂刀對面。母子相望,竟是地下,多少惆悵。瑾兒落下不少淚,她真把聖母當親身母親看待。
在她燒紙錢的時候,我跪行一步,到她旁側,對聖母婆婆的墓大聲說:婆婆,照您的意思,我已將投降派一網打盡。
然後我瞥看瑾兒,她似乎無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