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叩個頭嘛,有必要使如此大的力嗎?
別說張德,就是聖人也被張翼慕這實實在在的叩頭聲給驚得不輕,差點就要伸手摸摸自個的額頭。
“臣有罪!臣……”張翼慕被聖人那麼一說,頓時心慌得不行,生怕額頭出了血給六皇子帶去不利,只連聲告罪。
“行了行了,就會說這兩句,愛卿不覺得膩味,朕卻著實覺得無趣!”聖人不等陳翼慕將話說完,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臣……”張翼慕張嘴又欲告罪,卻只說了個臣子再也說不下去了,只好繼續伏地不起。
“起來說話吧!”聖人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張翼慕連忙恭順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聖人盯著張翼慕看了半晌,最後有些遺憾地幽幽一嘆道:“安平侯府的爵位朕可以替你保下,不過愛卿這次只能舉家離開京都,替朕去東南沿海一帶剿海盜去吧!”
張翼慕比聖人年長三歲,是聖人幼時的伴讀,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只是從張貴妃進了宮,特別是位及貴妃以後,君臣兩人之間漸漸有了些許的疏離。
偏偏張貴妃喜歡恃寵而驕,時不時還會犯個腦殘,似乎天生就是個豬隊友,使得張翼慕與聖人之間漸行漸遠。
隨著五皇子的誕生,張翼慕整日害怕張貴妃的豬隊友屬性大爆發,會將整個安平侯府拖進泥淖之中,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快速。
此刻聽了聖人的安排,張翼慕倒覺得鬆了口氣,至少聖人沒有完全放棄安平侯府,至少聖人還念著幼時的情誼。
只希望沒有了安平侯府在京都的支援,張貴妃能夠夾起尾巴過日子,否則就算他與聖人之間私下的關係再好,也有消磨完的那一天!
聖人只說出了對安平侯府的處置,卻始終沒有說出張貴妃即將面臨的處罰。
張貴妃是入了皇家玉牒的人,說起來早就算不得安平侯府的人了。
事實上就算只是嫁給庶人為妻為妾,俗話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若在婆家犯了大錯,婆家如何處置,也再沒有孃家人可以插嘴的地方,更何況這次張貴妃所犯之錯著實大了些。
張翼慕實在沒有立場詢問聖人對張貴妃的處置決定,只能悶悶地接受了聖人的指令,回家準備去了。
舉家搬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等下個大朝會,無論是蘇齡之乞骸骨、蘇涵玉剝奪功名,還是安平侯府去東南剿海盜,都將成為事實。
到那時再收拾可就晚了。
畢竟安平侯府去駐守東南沿海,是以張貴妃犯錯累久孃家,令孃家兄長被貶的方式出京的,哪裡能給他們多少時間準備?
雖然現在張翼慕回府也不能直接告訴任何人即將舉家出京的事,就算枕邊人和兒女都不能露出一絲口風,不過那些必須由他親自處理的事兒卻可以提前處理。
至於其他的,諸如房子、鋪子、田產之類的不動產,到時留幾個親信慢慢處置即可,該賣的賣該租的租,總歸要做出遠貶東海海岸的樣子來就是了。
至於張貴妃,張翼慕已經無能為力了,能保證安平侯府的爵位,保住安平侯府一脈的平安,也是聖人看在他平日裡對聖人無二心才能網開一面。
京都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波濤洶湧。
自中秋後第一個大朝日,宮裡就傳出了聖人龍體欠佳,暫時由太子監國的訊息。
自那一日起,京都重新恢復了宵禁,護衛京都治安的五城兵馬司也加強了對京都的巡邏。
司徒陽所在羽林衛隊也暫時取消了所有將官下值以後可以回家的慣例,上到統領下至普通羽林郎全部在西山大宮待命。
對外只宣稱秋季大練兵,總之是內緊外鬆,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