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初見張公公,司徒嬌心裡不由一跳,以為是惠妃出了什麼事兒。
惠妃是大年初一那日診出喜脈,當時坐胎已有月半,算起來惠妃的產期就在這半個月內,若說今日發動倒也正常。
可是當司徒嬌見到的是一個心急火燎、六神無主的張公公,頓時心裡一陣狂跳。
張公公的表現壓根不像是惠妃臨產該有的狀態呀,宮裡到底何人出事兒了?
太后還是聖人?
司徒嬌不好多問,只帶著李媽媽和提著醫箱的墨菊默默地上了安寧侯府的馬車,給趕車的賴二丟了個眼神,示意他跟緊了宮裡的馬車。
“小姐……”李媽媽也覺得情形有些不對,憂心忡忡地叫了一聲。
司徒嬌搖了搖頭,示意李媽媽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問。
抱著藥箱的墨菊神情也有些緊張,雖然以前也有張公公親來接人的時候,卻沒有一次如今日這般神色慌張。
司徒嬌微微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回想前世那可憐的記憶。
司徒嬌記得前世的時候,聖人比韓氏還要早半年過世,但太后卻是個長壽的,一直到司徒嬌墜崖重生,太后依然好好地在宮裡當著太皇太后。
若急招她們主僕入宮並非是惠妃臨產,又能讓向來穩重就算泰山壓頂都不形與色的張公公表現出驚惶來,想必不太好的只可能是聖人。
可是前世的聖人是在司徒嬌十四歲那年的春天,也就是明年的三月裡駕崩的,離現在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
難不成聖人駕崩並非如記憶中偶得風寒最終卻藥石無救,而是早早就有了病症,那風寒只是個起因?
安寧侯府本就離皇宮不算遠,而今日宮裡的馬車行得異常快,因此還沒等司徒嬌理清思緒,馬車就在宮門口停了下來。
安寧侯府的馬車自不能直接入宮門,司徒嬌下得車來,卻已經有宮內的馬車等候在宮門口。
沒有一絲笑容的張公公將司徒嬌一行請上馬車,主僕三人還沒坐穩當,馬車就嘚嘚地跑了起來。
大約半刻鐘左右,馬車停了下來。
墨菊撩開車簾第一個下車,然後伸手扶了司徒嬌出來。
司徒嬌下車只是掃了一眼,卻驚訝地發現原本馬車直接將她關到了皇宮內苑。
面前的這座宮殿司徒嬌雖然只來過一次,卻還是有些印象,這是張貴妃的毓秀宮。
司徒嬌心裡頓時警覺起來,這張貴妃卻是蘇茵的姨母,難道是蘇茵藉張貴妃之手來磋磨自個?
不過應該不太可能吧!
張公公可是聖人跟前的紅人,張貴妃哪裡支使得了聖人身邊的大紅人張公公?
“順平縣主請。”張公公特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打斷了司徒嬌漫無頭緒的遐思。
既來之則安之,見機行事吧!
司徒嬌深深地吸了口氣,掃了眼身邊的李媽媽和墨菊,示意她們暫且在殿外等候,這才跟上張公公的步伐邁進毓秀宮。
“嬌嬌你可來了,快進去看看父皇!”司徒嬌前腳剛剛邁進毓秀宮的大殿,前方就傳來了三公主焦急的聲音。
司徒嬌腳步一頓,微抬起頭來掃了一眼,卻見大殿裡除了神色焦急的太后高坐上位,包括皇后娘娘以外的各宮貴人似乎全都在場,連挺著個大肚子的惠妃娘娘也不例外,只不過有人站著有人坐著,還有人跪著。
那跪著的人,卻正是這毓秀宮的主子張貴妃!
這到底演得是哪一齣,這樣的場景能不讓她看到嗎?
司徒嬌真怕自個今日看到張貴妃如此難堪的一幕,明白會被張貴妃惦記在心,懷恨在心,最後會被張貴妃隨便找個理由滅了自個。
可是她進都進來了,又被三公主